2024年1月9日发(作者:广东今年数学试卷难度)
象数的本质——评王介南《洛书.终极理论》
近代科学重于定量,特别是伽利略-牛顿以来的物理学,以其成果之巨大,使数和量身价倍增。理论物理学家都是造诣高深的数学家,但他们却不一定是好的哲学家,对数和量的本质的认识在很多人思想里大有可疑。唯心哲学家如黑格尔,把量变看作辩证法的重要范畴,也是受时代科学的局限。孙小礼等人编辑的名人论数学文化的文集《数学与文化》,其中很多内容是宣传数的伟大,甚有偏颇者。例如冯·诺依曼《论数学》说:“能否接受数学方法或与数学相近的物理学方法,已愈来愈成为该学科成功与否的主要标准。”把运用数学的深度作为一门学科发展水平的标度,是很需商榷的。近年有人搞定量历史学,不成功,人类社会不能总体量化。宇宙总体没有两个时刻完全相同,更不能量化。很复杂的事物很难量化,即便找出某一特征量,对认识也不一定有用。例如称量爱因斯坦的大脑,没多大用处。汉字的考据训诂也无法量化。
量是实际事物的某一物理质项的属性,出于不同事物体系在同一质项上的比较。以数表示比较结果,是为计量。
数的概念产生于周期性,一个数的形成是类比重复再现取同的操作,数是比同的重复性的表述。
因此自然数是一切实际计量得数的原貌,小数不过是以最末位的1为单位的自然数。实际计量得不出无限多位数,如绝对精确的整数、循环小数、无理数。至于举类之数,如三才、四时、五行、八卦……那不是计量,不在此论之列。计量中作为比较标准的物理质项单元没有绝对稳定和绝对相同的,故任何计量都没有绝对精确的结果。
质项是事物体系的分析的属性,系统整体无所谓量。中国人口数多,而人口数不能表现中国的总体。液态水和冰都有温度数,而温度不能代表水和冰的全部概念内涵。
宇宙学的时间不同于物理学的时间。宇宙学的时间是宇宙总体的终极分析的属性之一,它既不能进一步再分析,也没有另外的可比较者,故不可度量。
物理学的时间可以度量,那是在某一实际的有限空间中进行的事件的有限的时间。把有限的物理学时间接续延伸以至无穷,便得出宇宙学的时间。但那种延伸是哲学思辨的建构,没有实证性,不再属于物理学。同样道理,宇宙整体的空
间也没有量,不能谈它的大小长短。
爱因斯坦创为四维时空说,在其广义相对论中把时间与三维空间等同处理,却没有说明其间的重大差异。这导致后来的“时间隧道”“时间旅行”之类的谬说。须知,空间是允许局域存在者在有限的条件下作自由选择的,即所谓自由度,可以来,可以往。而时间不受任何有限存在者操控,不许选择,单向延续,没有回头,不是自由度。若说在有限系统内,局部对整体会有作用。但是,宇宙这个系统与其局部是无限对有限的关系,因而它的局部不能影响总体。此所以说,时间是宇宙总体自身差异的实现。作为宇宙总体的属性,时间是绝对的,空间也是绝对的。时空的相对性仅是有限系统内的操作需要,小系统服从更大的系统。所以,时空和运动的相对性本身是相对的。
至于量变—质变,须知:首先量变不是动因;又且非一切质项皆有其量,非任何事物皆可量化。量既是分析的物理质项的属性,则事物的综合整体不以量定。象与鼠孰胜?整体大于部分总和,大在部分不具之质,如DNA分子链,缺任何一段都不对。信息内容是示异的,异类不比,故无所谓量。工学的信息量只是载体的量,故可压缩。贫困人口量何益于国?道理无量,仁义无量。
黑格尔拔高量的身价是唯科学主义绝对分析化的唯还原论观念表现。当时牛顿力学高据王座,能量守恒定律新出而爆热,绝对分析和量化的世界观是一时的历史现象。
在中国古代,易学是运用数的哲学,迄今世界上似乎只有这一家哲学使用数学。而用数是分析的操作。
王介南《洛书·终极理论》实质是时新形貌的古老的易学象数学,与刘歆和一行对天文历法的解说没有本质的差别。这种象数学的本质已由春秋时代的韩简早在公元前645年就给出了一个最简明最准确的说明(《左传·僖十五》)。他说:易之数无非是“物生而後有象,象而後有滋,滋而後有數。”(此语“物”指动物,“滋”指繁殖。)意思就是比类取同的表现。
至于为什么最小的几个自然数(1、2、3、4、5、6、7、8、9)会在宇宙学和基本粒子学中有特出的地位?这是因为这两个学科的特色是“观大同”!宇宙之大,如太阳系,各行星有很稳定的自转和公转周期,且远视皆为正圆形。但宇宙学却不管地震,雪灾。基本粒子学也不管病毒、细胞。这都是分异,而数只是取
同的表述,最小的自然数则是取大同的表述,如此而已。大尺度时空中事物和大数量微小粒子的统计观察,皆注重其有同性导致的周期性和秩序性。共振趋同是普遍的物理效应,例如挂在一根细梁上的两个悬摆,如果单挂一个,自振频率有微差而不同,而在并挂时频率就一致化了。这效应可使大尺度系统以及统计的微观体系内部结构间都有最小自然数的关联,如3:2。这才是象数学在形式上有效的原因。
然而,仅“观大同”不是科学的最终目的,科学还要“辨小异”。此所以古老的象数学未能引向科学之路,近代科学没有在中国产生。被说成传统文化核心优点的“天人合一”也一样不行。现代科学最大特点是开发了新技术,诸如计算机、航天器、克隆羊……。这可不是一句“天人合一”能对付得了的。创新来自“别异”。
所谓“异”,首先是时间过程之变化所生之异。人类的历史就不能用象数学解释,这正是韓簡对晋惠公之言的主旨。惠公抱怨他父亲没有重视史苏的易占结论,以致有他自己当日之败。韓簡说:“先君之敗德及可數乎?史蘇是占勿從何益?!”人事的成败是复杂的综合,不是易数可能决定的。凡联系实际的科学也都一样,不取决于简单数字。
牛顿的微积分胜过开普勒的多面体,正因其包容无限多异。群论似乎重视简单数字,但它是为实际物质的对称性提供别异的数学工具,运用之妙变化无穷。周易似之。
当人对复杂事物茫然无知时,从最宽泛的数或象数寻求推测,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高明的占卜未尝不能有一定的命中率。其原因也无非某种“观大同”而已。这正是《易·系辞》所说:“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所谓“天下之故”所指只能是宇宙之大同。但那都不是创新思维。
王介南一味追随别人创造的时新语词,围着夸克、SU(5)、超弦、黑洞等打转转,且不论他有无误解,安知过若干年那些名词就像地心说的本轮、均轮,会不会进博物馆?真正创新的思维得有自己的独立思考,得做预见,以之发动科学群体去实践求证,并付诸应用,那才是真理论。
纵观象数学史,阴阳五行都要别异而非单纯观同,此所以中医理论有实效。王介南洛书之数的别异功能未见超越古人,甚至还更少些。这不以其采用多少新名词而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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