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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4月20日发(作者：buddhism)翻译生态学视阈下莫言《生死疲劳》英译本乡土文化
处理研究
翻译生态学（translationecology）是以肯定翻译具有生态特征为基础的一
种翻译理论，其主要阐释“该译什么”“什么时候译”“怎样译”等问题。《生
死疲劳》的英译本是由美国著名翻译家葛浩文完成的，学界对于《生死疲劳》原
著的关注度比较高，但专门研究英译本中翻译问题的相对不足。从翻译生态学视
角出发，探讨《生死疲劳》英译中的乡土文化，就是要以译者为中心，在不断的
适应与选择过程中，融合“归化”“异化”等翻译策略，维持翻译生态系统和文
化圈的动态平衡。
一、莫言《生死疲劳》的生态环境及其蕴含的乡土文化
《生死疲劳》的创作背景选自中国近5相濡以沫是形容夫妻吗 0万紫千红总是春上一句是什么年（1950年-2000年）的乡村历
史，莫言结合自身20余年的农村生活经验，从独特的动物视角出发，描述中国
乡村历史的变迁。作为一篇以乡土题材为主的长篇小说，其蕴含了丰富的习俗文
化、权力文化、佛儒文化。
莫言是山东高密县东北乡人，农村的成长环境构成了小说作品的生态环境，
高密民间有许周敦颐《爱莲说》原文多神话广为流传，或独具特色的“茂腔”音乐样式，这些都为莫言
的诸多作品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如《红高粱》《丰乳肥臀》等均有其家乡文化的
影子。高密县的特色地域文化和风俗民情，为莫言的小说写作提供了创作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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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添了其作品中人物的艺术特色。当然，莫言的文学作品并不仅仅局限于自己的
故乡，透过其作品可以看出，莫言将不同地域特色的中国乡土文化进行了整合，

并将其熔炼到高密东北乡这一生态环境中，因而，其作品能够反映出一种超越民
族的精神内涵。
《生死疲劳》主要描写高密东北乡的日常生活，蕴含了浓厚的习俗文化、权
力文化。多种语言形式的使用不仅体现了乡土文化，也映射出老百姓的真实生活，
如使用一些谚语、俗语增加文字的生动性，使用一些高密的俚语使语言更有韵味，
且在描述过程中为了表达语言情境，还有一些粗俗骂语。权力文化隐藏在《生死
疲劳》的字里行间，这与莫言描述的年代的历史背景息息相关。在一定的历史时
期，高密县处于权力的阴影下，《生死疲劳》中的蓝脸、洪泰岳等人物都是权力
的牺牲品。《生死疲劳》的书名来自佛经，因而其中也蕴含了许多佛学文化，如
“六道轮回”“因果报应”“人畜殊途”等都是具体的体现。此外，《生死疲劳》
中也蕴含了大量的儒家文化，例如，虽然人们都处于社会动荡的生活背景之中，
但是怀有安贫乐道、中庸观念的人却能过着幸福的生活。莫言深受儒家文化的熏
陶，秉承“忠恕之道”，从作品中也可以看出其对于“和为贵”思想的认可。
莫言《生死疲劳》植根于中国社会的动荡时期，以高密县东北乡的百姓生活
为蓝本，借助多种语言描述形式，从不同的视角展现了最为真实的乡土生活。小
说不仅仅在于反映历史，其英译本的出版更是将这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推向世界。
翻译《生死疲劳》的难点在于不能单纯以主观意念来理解原文，而是要深入其所
处的生态环境、社会背景、百姓的知识结构等。从翻译生态学的角度来看，翻译
者充当着不同文化之间交流的媒介作用。葛浩文是典型的翻译生态学派的译者，
并且在翻译过程中考虑了文化和语言的多样性，很好地平衡了翻译生态圈。
二、英译本中归化与异化相结合的翻译策略的运用

翻译是文学作品的一次历险，好的翻译也是对原著的二次加工。莫言《生死
疲劳》在西方国家获得的成功，译者是功不可没的。对于中国读者而言，《生死
疲劳》中的语言情境是比较容易理解的，但受文化差异等因素的影响，国外读者
要理解原文具有很大的难度。葛浩文在翻译时尽量忠实原文，但对于一些乡土文
化等内容也存在一些改编或创造的痕迹。可以说，《生死疲劳》英译本是异化和
归化翻译策略的统一，译者在尽力维持不同文化生态圈之间寻求动态的平衡。
葛浩文翻译《生死疲劳》时充分考虑了作品所处的自然环境、社会环境和文
化环境，其中自然然环境主要是指人类生存的环境，是一种比较稳定的生态系统，
翻译时必然不能脱离作品原本的自然环境体系。由于人们所处的地理位置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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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环境的不同，中西方国家具有十分明显的文化差异，《生死疲劳》中的许多成
语典故、民间俗语等，要翻译得恰当并非易事。葛浩文认为，在遇到此类比较棘
手的问题时，可以采用改变的策略，具体还可以细分为改编语言和表达方式两种
类型。举例来说，原文中“挥金如土”被译为“spending money as if they had
itto burn”，“挥金如土”是中国古代的一个四字成语，其形成的乡土文化背景
是农耕文明，因此选用了“土”字来表达浪费之意。而西方国家“海洋文化”比
较浓厚，如果采用直译的方式，很容易会造成西方读者理解上的障碍，因此，葛
浩文对这一成语进行了归化处理，而并非直译为“spending money like earth”。
再如，为了表现乡土文化，莫言用了一些特殊的语言，如“狗小子”，在中文的
语境中，“狗”是一个具有贬义端午节的传说屈原的词，常常在骂人的时候会用到，但在西方语境
中，狗是宠物，为了避免造成理解偏差，“狗小子”被翻译成“alittle prick”。
与该词具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还有，“妖精”翻译为“monster”“ghost”等，

这种基于中西方文化差异采用的灵活翻译策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文化空白给
读者造成的理解偏差。
社会环境还可以细分为政治、经济和历史环境等。中国农村的社会环境比较
复杂，《生死疲劳》中描述的是新中国成立之初的农村王维相思赏析百姓生活，该部作品也充
满了时代感，时代的痕迹也反云想衣裳花想容全诗读音映在了人物名称上。对于小说中的人物姓名的翻译，
葛浩文除了对其名称进行直接的“音译”以外，还辅以“意译”作为解释和说明，
增加了人物名称所体现的时代感。例如，西门闹的英文名为“Ximen Nao or
West Gate Rioting”、黄合作的英文名为“Huang Hezuo or Collaboration
Huang”，意译的英文名与意译相比，更加体现了原有文化语境的还原，有利于
保持翻译生态的平衡。再如，原文中的一句“老嫂子，怎么没看到蓝大哥呢”，
该句中的“老嫂子”的称呼是具有中国乡土特色的，表示晚辈对年长妇女的一种
称呼，但西方读者显然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含义。葛浩文认为翻译文学作品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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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起读者，为了避免读者误认为庞虎和迎春之间有亲戚关系，并没有按照字面意
思将其翻译为“elder sister-in-law”，而是在尊重目标读者文化的基础上，考
虑目标读者的可接受性，将“老嫂子”翻译为“m a’am”，即“Why isn’t
Lan Lian here，ma’am？”这种归化式的处理方法，贴切的还原了人物关系，
并且也尊重了原文所要传达的情感内容。
文化环境是指人类在社会群体中逐渐形成的观念和气质等，文化环境的不同
对于翻译会有较大的影响，文学作品传达的是一种价值观念和文化内涵，如何在
文化差异基础上传达不同的文化内容是翻译的关键，也是难点。只有协调好不同
的文化环境因素，处理好文学作品内容和文化环境的关系，才能发挥翻译作品的
价值。《生死疲劳》讲述的是农民与土地的故事，其中蕴含了大量的乡土文化内

容，包括一些俗语等，语言表达形式非常自然且贴近农村人们的生活。以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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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学理论为指导进行翻译，最为重要的是尊重翻译作品背后的文化环境，并且
能够保持中西方文化生态圈之间的动态平衡。例如，讲述到中国北方农村的生活，
“炕”是农村生活写实的一个典型，具有明显的乡土文化特色，莫言也在小说中
有一句话“就让这小子在炕上慢慢缓着……”，在翻译时可以选用直接音译或意
译的方式，由于西方读者对于“kang”并没有概念，直接音译可能会引起理解上
的困难，所以，葛浩文将这一句翻译为“So I let the boy warm up naturally
on the bed……”。之所以将“炕古诗词大全100首经典 ”译为“bed”，是因为中西方两种不同的文
化环境发生了排斥，为保持翻译生态的平衡，借助异化翻译策略掘组词语，一个人听雨的有意境的短句子对其进行了合
理转化。除了个别的词汇之外，莫言《生死疲劳》中有许多关于“丑”的描述，
并且非常的直白和夸张，英译本要体现原著中关于“丑”的描述，既要还原事实，
同时也不能够平铺直叙，因为在西方文化语境中，反复描述仇恨并不能达到推进
小说情节的效果，葛浩文采取了适当简化的策略。当然，这是在中西方文化差异
的影响下，为保持翻译生态的平衡所作出的选择，英译本与原著相比，经过简化
处理的内容对于人物情节的推动和感染力方面也会有所减弱。
鉴于中西方文学作品形成的自然环境、社会环境和文化环境方面的差异，《生
死疲劳》英译本尽可能地还原了小说中的故事情节和传达的情感，并针对一些容
易引起误解的语言和表达方式进行了异化或归化处理。虽然在表达效果上存在些
许遗憾，但葛浩文基于自身对汉文学和西方文学的认识，在文化空白或矛盾之处
对原文进行了调适，对译本进行西方读者的关照，比较成功地将《生死疲劳》中
的乡土文化传达给西方读者。

三、英译本中“乡土味”的“增减转换”策略的运用
葛浩文直言在翻译《生死疲劳》时面临的主要困难是小说语言中蕴含的“乡
土味”，《生死疲劳》中的“乡土味”主要体现在三个层面：其一，字、词、句
等语言的乡土化气息浓厚。《生死疲劳》中的一词一句都反映了农村社会的现实，
乡音、俚语是翻译的难点，也是西方读者阅读的难点；其二，传统农村社会中的
谚语歌谣。谚语歌谣一般都会具有特定的涵义，同时也是推进小说情节发展的重
要内容；其三，小说情节中涵盖的乡土文化意象。在特定的文化语境中，读者对
于某些故事情节的理解通常会建立在自己的文化背景基础上。所以，《生死疲劳》
中一些乡土文化意象是不必事无巨细的，但是西方读者由于缺乏对中国乡土文化
的理解，因而翻译时也要考虑读者的接受程度和理解程度，必要时需做出适当的
补充和说明。
增补策略。葛浩文在翻译《生死疲劳》时始终以一个读者的身份来审视翻译
的内容，在遇到乡土文化或中国传统文化内容时，采用标注、脚注或增加文化意
象的描述等方式来翻译。这种增补的翻译方式在《生死疲劳》英译本中比较常见，
具体来说，是一种对原著作中本土文化的内容进行重新解释，以便于西方读者理
解，减少文化差异带来的误解。基于翻译生态学理论，实际上翻译的过程也是再
“创作”的过程，如何以读者更习惯的方式来表达原有作品的情感是译者考虑的
核心问题。除了对特定的“乡土味”的词语进行解释外，还有一些特定历史时期
的文化意象需要进行补充说明，例如，“柯湘头”在当时的高密县是指一种发型，
为了便于目的语读者的理解，葛浩文增加了对于时间和人物的说明：“combed
her hair in a style made fashionable by Ke Xiang,heroine
ofCultureRevolutionsametimeTheRedLantern”。这种增补式的翻译处理办

法，巧妙地弥补了目的语读者所没有的经验，将故事情节所处的文化背景融入其
中，缩短了读者与原著之间在意义上的距离，这种直接增加的文化背景的说明，
与脚注等增补方式相比，也更有利于体现小说故事情节的延续性和流畅性。
删减策略。葛浩文翻译了莫言的多部作品，且每一部作品都有所删减，这也
体现了译者为了维持不同文化语境生态圈的平衡而进行了二次创作。甚至考虑读
者的阅读习惯，对原著作中的一些内容进行“重写”，其中有许多政治、历史背
景方面的内容。例如，“你不要助纣为虐！”，该句中的“纣”实际上是指商朝
的暴君，对于中国读者来说很好理解，可是国外读者由于缺少中国文化背景，并
不能直接理解其所表达的含义。葛浩文将该句翻译为“You shouldn’t be doing
this dirty work!”这种翻译虽然没有交代文化背景，但是消除了翻译生态圈中生
态环境的隔阂。再如，小说中有关于“阎王”的描述，葛浩文选用了西式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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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方式，将其译为“Lord Yama”，并且没有对其做过多的描述，为读者保留了
一些想象的空间。《生死疲劳》英译本中有很多类似的例子，这主要是由于译者
的翻译过程是一个不断转换角色的过程，针对原著中的乡土文化难以理解的内容，
需要采用灵活的处理办法，当然，这也需要一定的技巧，并且坚持一定的翻译原
则。在翻译乡土语言时，葛浩文以西方语言表达习惯为参照对原文中的句子进行
了删减或合并。例如，“她们一点儿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说：……”，译为“Angry？
Not a silly grins,they said……”。该句翻译采取了比较灵活的处理方
式，贴合英语语言表达习惯，将原本的长句拆分为短句，并增加了英文表达中的
幽默感和诙谐性。此外，《生死疲劳》英译本中也有很多译文是将原著中的短句
译为通顺的长句，豌组词以增强表达的流畅性。

转换策略。《生死疲劳》英译本中转换策略的应用尤其表现在谚语、歌谣的
翻译中，对于一些具有明显乡土文化特色的歌谣、谚语，只有将其转换为目的语
读者所理解的文化语境中，才能更好地维持翻译生态的平衡。谚语是在中国传统
乡土环境中逐渐形成的浓缩的短句，其使用时有特定的语境，为了让目的语读者
了解其真实含义，就需要对其进行转换。葛浩文在翻译时综合考虑了谚语歌谣的
真实意义，歌谣的韵律、谚语的完整性和结构等内容，尽量保证语义的丰富性，
但是由于谚语和歌谣等乡土气息非常浓厚的语言表达确实是翻译的难点，因而对
于译者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在考虑译文的韵律和结构的同时，难免会造成文
化语境的缺失。翻译过程中避免会面临“得与失”，莫言的《生死疲劳》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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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抒情的内容，或是夸张的表现手法，而目的语读者更加注重事实的客观性，
这也会造成文学作品理解上的偏差。《生死疲劳》中的乡土文化内容是翻译过程
中难以逾越的鸿沟，译者在尊重中国乡土文化的基础上，也要充分考虑目的语读
者的文化语境和阅读习惯，更要避免因为文化差异而导致的彼此误解或错误认识。
总体而言，虽然《生死疲劳》的英译本没有事无巨细地描述作品本身所传达的乡
土文化，但是葛浩文在翻译时充分考虑了语言的多样化的特征，并尽可能将作品
内容进行了还原，尤其是对于一些乡村谚语、歌谣等的转换也充分考虑了目的语
读者的可接受性，在一定意义上有助于促进《生死疲劳》这一优秀文学作品在世
界范围的传播。
综上所述，从翻译生态学的视角出发，探讨莫言《生死疲劳》英译本中乡土
文化的翻译问题，不能脱离文学作品创作的自然环境、社会环境、文化环境等生
态环境，面对“乡土味”的语言或表达习惯，译者需要综合考虑中西方之间的文

化差异，灵活运用归化、异化、增减转换等翻译策略，充分发挥自身的主观能动
性，保持翻译生态圈的动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