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布鹰升
早上起来,推开窗户,往后山望去,那里从山巅到山腰被晨光照亮。这是个风和日丽的晴天。山上新鲜的空气,晴岚笼罩的山色,雄浑壮丽的山岭、山岗,总是令我神往。
走出屋外,天空湛蓝、渊静、深邃,没有一丝云。阳光温暖干净,没有一点渣滓。望望似海的蓝天,朝着远山,立刻使我变得欢欣愉悦起来。我对自己说,“还等什么呢?快朝着远山出发吧!”
1、瀑布
一条河流汤汤声不绝于耳,它从前方的远山里逶迤而来。经过沟壑山谷,时而隐在某座山后,时而又从两山对峙的夹缝里奔涌而来,时而从高处往下坠落,时而平静地流淌。河水清澈见底,水下的石块或沙子依稀可见。一条河流使两岸的山地有了草木的葱郁,使经过的村子有了静谧的生气,使河床的乱石和临河的岩石引来鸟儿的栖息。河流的响声,给人带来几多憧憬。假若没有一条河流,大地也似乎寂寥,甚至死寂。
还未见到瀑布,訇然响起。在一块巨石后面,立刻见到了雪白的瀑布,从两块岩石之间倾泻而来,落在岩石底下,浪花四溅。相信谁走到这里,都要驻足观望。站在这里,你仔细一想,水流从高处的石岩坠落而下,变成了一匹水织成的布了。于是,你自然想到“瀑布”这个词的精妙。不过,这布是流动的,飞落的,发出訇然的巨响。这是自然的奇妙。瀑布两岸的山谷石壁黝黑而阴森。一股凉爽阴冷的气息四散开来。
如果退后,从稍远处看去,瀑布像是从女人的私处奔涌出来。这更是奇怪的事情了。
西面背阴的岩上生长了我所不知道的一些草木,你不能不惊叹生命的奇迹。
2、村子
从公路上俯瞰,一些漂亮的瓦房,墙是红砖,或是水泥砖,或是石条,平整地坐落在河上游的西北岸。这里处于两条小溪交汇的西北低洼处。众多房屋中间有一个大的水泥坝子,立了一根铁杆,上面飘扬一面红旗。分明那里是村小。我站在的公路上方的人家,房屋稀疏,建在慢坡上,都是一样的瓦房,很难看到山里的彝人记忆深处的“祖屋”——土墙木板房(有人称瓦板房),而那些使山里人刻骨的辛酸的草房似乎全然消失了。当然,在另一个村子里,我还见到一两座草房。现在,你能分明感到山里的彝人都自觉地往公路边慢坡低洼处迁移。
看到那些错落有致的砖瓦房,我有些惊喜。
再往上走去,另外一个村子,也大多是瓦房,不过是土墙,由于距公路还有一段陡峭的窄窄的山路,你就可以猜想出那些瓦片是人们从山下的公路上人背马驮上来的。这个村子,偶尔也有一两间木板房,但似乎很快就又消失,永远淡出人们的视线和年轻人的印象里。
从简陋的木板房到漂亮的瓦房,从人们喜欢住在山头到陆续搬往山下公路旁居住,我看见了时代的变迁等。
3、背柴的孩子
出了村口,现出一条慢坡土路。几个孩子,大的十几岁,小的八九岁模样,背着柴从土路下来。他们的身后,腾起一阵阵的黄沙。由于是慢坡,为了省力,柴是擦着土路往下滑的。我想起了自己也和这几个孩子一样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肩背负柴的辛酸感仿佛在昨天。当然,到了家门,放下柴,有种释然的轻松,也意外得到父母夸奖的喜悦,仿佛我们在那刻陡然长大了。
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在我的身后不时有一阵阵的黄沙腾起飞扬,然后消失在前面的草木上空。正月前后,风吹来,黄沙漫天,背肥料来回在村子和土地上的人们,或是播种土豆的,满脸积了尘灰,这是我以前的村子。现在它已经荒芜了,弥眼是枯黄的茂草和低矮的松林。
一背青绿的柴在移动,在前面,随之腾起阵阵黄沙。一个背柴的妇女渐渐与我靠近,歇下,一会儿又朝下滑去。她的背影,时而全然被柴遮没,仿佛不是人在背柴,而是柴推着人在走。如果不是亲见,这样的画面,生活优越的城里人万不能想象的。
背柴的孩子们早已到了家门,他们的身影在这条陡坡黄土路上定格成永恒。
4、冈上的青冈林
村后是一座山梁,上面长了葱郁茂密的青冈树。远望去,树林墨绿。它们是我在这里见到的唯一保护的比较好的青冈林子。它们的生命,比我的生命还长,甚至比我们几代人的生命还长。从我记事起,它们就长在那里。是呀,保护树林,就是保护村子。试想,如果村里的人都去争抢砍伐,露出一坡的黄土,村子就不再是村子,它必然在短时间内消失。但山里人不会从这样的高度来认识树林,认识村子。我担心有一天它们也像西山的那些青冈一样消失在后人的记忆里。但愿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
面对眼下的树林,唯愿它们葱郁长青。它们给了我几多欣喜,我用手机拍了下来,留在记忆的深处。在城里,我们不再与一片天然树林邂逅。
5、白羊悠然
走了三个多小时,我的脚步已经变得沉重艰难起来,膝盖开始酸痛,体力明显的不支,疲惫和劳累让我找回了一个山里人的艰辛。坐在一个山包上,吃上随身带来的面包和馒头,喝了从附近接来的水,体力渐渐康复。往后望去,一脉溪流被日光照射的一段,银亮如珍珠。溪水两旁是一些山山梁梁,上面生长了青绿的索玛和低矮的青竹,或是枯草,其间不时露出黑色的泥土,那是雨水冲刷后的滑坡。
一只水鸟,羽翅黑红相间,沿着我附近的溪水停停飞飞。这时,我才想起了鸟,冬天,很多鸟儿都消弭了踪影,山也几分寂寥。清风在冈上和沟壑里呼呼奔走,似乎诉说着一些远古的事。
那群白羊在我前面的一座冈上食草,渐渐向山头游走。那个牧羊人,坐在坡上。附近的四山除了这群白羊,再也看不到其它的羊。随着最高的山村移民搬迁,几十年前,一群群的羊像白云一样散落在山间山梁的那种景象已不在。那个牧羊人面对空旷的山冈也寂寥。从荒村通向山冈的土路正在废弃,在风里默然诉说过去的一些故事。
翻过一道山梁,走过一道沟壑,坐在再高的山冈。此时,那群羊已走进了一片青绿的竹林里,偶尔羊羔“咩咩……”的叫声从那边传来。
那些羊是幸福的,山冈丰茂的草和竹叶使它们不再饥饿,不再担心食料。
冈上的羊仿佛是自由的使者。
6、晴岚
我的目的是达到山冈最高处。这里的陡坡早已让人气喘吁吁。我的视野也越来越开阔,从眼前到天际的各形山岭山岗一览无余。我虽近视,但戴了眼镜也把广阔的山地尽收眼底和心中。有一双看得见广阔的眼睛幸福,有一颗远望的心灵很好。岗上,清风浩荡。上空湛蓝如洗,渊静、深邃,它的神秘令我无数次仰望和顶礼膜拜,阳光如水清澈明净。远山的晴岚神秘,仿佛是神的安排。越往山巅上去,越接近神性。自然想到了苍鹰,有一双敏锐的眼睛,有一双雄浑有力的翅膀,带我自由神性的飞翔。那么,此刻,我是否朝着神的国度走去呢?
7、站在山巅
到了山巅,草木芊芊。群山莽莽,伸向天际。那里晴岚薄霭笼罩,越是神秘的渺茫。
只有默然,面对莽莽的山。你只有遥望或者仰望,苍穹在上。它离你很近,又离你很远。
风吹着远古。
我躺下,风空荡荡的,一片无边明净的世界朝我拥来。
8、从山冈往下……
从这座山冈往下望去,几乎使人头晕目眩。我从山巅下来,心里颤巍巍的。我时而怕不小心跌倒,滑到山底,粉身碎骨,时而抓住冈上芊芊枯草,双脚顺着草下滑,时而稳步走下,时而歇下,往下望去,想什么时候才抵达山下的路。这样陡峭的冈,我平生只走过几次,每次都使我惊叹不已。巍峨的山,渺小的我。于是,我想,这里的山冈是属于神的,即使人偶尔闯入这里,也不过是误入迷途而已。我体验到了冈上生活的艰辛等。每走几步,或滑下一段,我都对这里的草木产生敬畏,是它们给了我依靠。没有草木,我不知道自己怎样下来的。终于抵达山脚下的路,回望山冈,山势陡峭令人唏嘘不已。
9、荒村
我数了数,这个荒村有二十余座废弃的房子,都只留下残壁断墙。在这个草枯的季节,村间小路依稀可见。荒屋前后稀疏的树和四周茂密的枯草在夕阳下显得几分冷清、阴森。村里人搬走后,空旷的大地也寂寥。
簌簌的晚风吹着往事。
一个从村子里走出去的少年,他渐入中年,回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事比荒村更荒凉。夕阳下。他独自坐在山头。
10、夕阳匆匆
西山投下了黑影,如云慢慢流动,夕阳匆匆。
荒村以前住了几户人家,现在只有留下两位老人。一间木板房,独自坐落在那里,老人家养的狗远远地朝我这位外来闯入者吠来。一些白羊和马匹自由游走在附近的草地上。
在这空旷的山地,那间木板房孤零零的冷清。
我下山的脚步,和夕阳匆匆。有那么几段陡坡,好像我和呼呼的风赛跑起来。
早上起来,推开窗户,往后山望去,那里从山巅到山腰被晨光照亮。这是个风和日丽的晴天。山上新鲜的空气,晴岚笼罩的山色,雄浑壮丽的山岭、山岗,总是令我神往。
走出屋外,天空湛蓝、渊静、深邃,没有一丝云。阳光温暖干净,没有一点渣滓。望望似海的蓝天,朝着远山,立刻使我变得欢欣愉悦起来。我对自己说,“还等什么呢?快朝着远山出发吧!”
1、瀑布
一条河流汤汤声不绝于耳,它从前方的远山里逶迤而来。经过沟壑山谷,时而隐在某座山后,时而又从两山对峙的夹缝里奔涌而来,时而从高处往下坠落,时而平静地流淌。河水清澈见底,水下的石块或沙子依稀可见。一条河流使两岸的山地有了草木的葱郁,使经过的村子有了静谧的生气,使河床的乱石和临河的岩石引来鸟儿的栖息。河流的响声,给人带来几多憧憬。假若没有一条河流,大地也似乎寂寥,甚至死寂。
还未见到瀑布,訇然响起。在一块巨石后面,立刻见到了雪白的瀑布,从两块岩石之间倾泻而来,落在岩石底下,浪花四溅。相信谁走到这里,都要驻足观望。站在这里,你仔细一想,水流从高处的石岩坠落而下,变成了一匹水织成的布了。于是,你自然想到“瀑布”这个词的精妙。不过,这布是流动的,飞落的,发出訇然的巨响。这是自然的奇妙。瀑布两岸的山谷石壁黝黑而阴森。一股凉爽阴冷的气息四散开来。
如果退后,从稍远处看去,瀑布像是从女人的私处奔涌出来。这更是奇怪的事情了。
西面背阴的岩上生长了我所不知道的一些草木,你不能不惊叹生命的奇迹。
2、村子
从公路上俯瞰,一些漂亮的瓦房,墙是红砖,或是水泥砖,或是石条,平整地坐落在河上游的西北岸。这里处于两条小溪交汇的西北低洼处。众多房屋中间有一个大的水泥坝子,立了一根铁杆,上面飘扬一面红旗。分明那里是村小。我站在的公路上方的人家,房屋稀疏,建在慢坡上,都是一样的瓦房,很难看到山里的彝人记忆深处的“祖屋”——土墙木板房(有人称瓦板房),而那些使山里人刻骨的辛酸的草房似乎全然消失了。当然,在另一个村子里,我还见到一两座草房。现在,你能分明感到山里的彝人都自觉地往公路边慢坡低洼处迁移。
看到那些错落有致的砖瓦房,我有些惊喜。
再往上走去,另外一个村子,也大多是瓦房,不过是土墙,由于距公路还有一段陡峭的窄窄的山路,你就可以猜想出那些瓦片是人们从山下的公路上人背马驮上来的。这个村子,偶尔也有一两间木板房,但似乎很快就又消失,永远淡出人们的视线和年轻人的印象里。
从简陋的木板房到漂亮的瓦房,从人们喜欢住在山头到陆续搬往山下公路旁居住,我看见了时代的变迁等。
3、背柴的孩子
出了村口,现出一条慢坡土路。几个孩子,大的十几岁,小的八九岁模样,背着柴从土路下来。他们的身后,腾起一阵阵的黄沙。由于是慢坡,为了省力,柴是擦着土路往下滑的。我想起了自己也和这几个孩子一样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肩背负柴的辛酸感仿佛在昨天。当然,到了家门,放下柴,有种释然的轻松,也意外得到父母夸奖的喜悦,仿佛我们在那刻陡然长大了。
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在我的身后不时有一阵阵的黄沙腾起飞扬,然后消失在前面的草木上空。正月前后,风吹来,黄沙漫天,背肥料来回在村子和土地上的人们,或是播种土豆的,满脸积了尘灰,这是我以前的村子。现在它已经荒芜了,弥眼是枯黄的茂草和低矮的松林。
一背青绿的柴在移动,在前面,随之腾起阵阵黄沙。一个背柴的妇女渐渐与我靠近,歇下,一会儿又朝下滑去。她的背影,时而全然被柴遮没,仿佛不是人在背柴,而是柴推着人在走。如果不是亲见,这样的画面,生活优越的城里人万不能想象的。
背柴的孩子们早已到了家门,他们的身影在这条陡坡黄土路上定格成永恒。
4、冈上的青冈林
村后是一座山梁,上面长了葱郁茂密的青冈树。远望去,树林墨绿。它们是我在这里见到的唯一保护的比较好的青冈林子。它们的生命,比我的生命还长,甚至比我们几代人的生命还长。从我记事起,它们就长在那里。是呀,保护树林,就是保护村子。试想,如果村里的人都去争抢砍伐,露出一坡的黄土,村子就不再是村子,它必然在短时间内消失。但山里人不会从这样的高度来认识树林,认识村子。我担心有一天它们也像西山的那些青冈一样消失在后人的记忆里。但愿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
面对眼下的树林,唯愿它们葱郁长青。它们给了我几多欣喜,我用手机拍了下来,留在记忆的深处。在城里,我们不再与一片天然树林邂逅。
5、白羊悠然
走了三个多小时,我的脚步已经变得沉重艰难起来,膝盖开始酸痛,体力明显的不支,疲惫和劳累让我找回了一个山里人的艰辛。坐在一个山包上,吃上随身带来的面包和馒头,喝了从附近接来的水,体力渐渐康复。往后望去,一脉溪流被日光照射的一段,银亮如珍珠。溪水两旁是一些山山梁梁,上面生长了青绿的索玛和低矮的青竹,或是枯草,其间不时露出黑色的泥土,那是雨水冲刷后的滑坡。
一只水鸟,羽翅黑红相间,沿着我附近的溪水停停飞飞。这时,我才想起了鸟,冬天,很多鸟儿都消弭了踪影,山也几分寂寥。清风在冈上和沟壑里呼呼奔走,似乎诉说着一些远古的事。
那群白羊在我前面的一座冈上食草,渐渐向山头游走。那个牧羊人,坐在坡上。附近的四山除了这群白羊,再也看不到其它的羊。随着最高的山村移民搬迁,几十年前,一群群的羊像白云一样散落在山间山梁的那种景象已不在。那个牧羊人面对空旷的山冈也寂寥。从荒村通向山冈的土路正在废弃,在风里默然诉说过去的一些故事。
翻过一道山梁,走过一道沟壑,坐在再高的山冈。此时,那群羊已走进了一片青绿的竹林里,偶尔羊羔“咩咩……”的叫声从那边传来。
那些羊是幸福的,山冈丰茂的草和竹叶使它们不再饥饿,不再担心食料。
冈上的羊仿佛是自由的使者。
6、晴岚
我的目的是达到山冈最高处。这里的陡坡早已让人气喘吁吁。我的视野也越来越开阔,从眼前到天际的各形山岭山岗一览无余。我虽近视,但戴了眼镜也把广阔的山地尽收眼底和心中。有一双看得见广阔的眼睛幸福,有一颗远望的心灵很好。岗上,清风浩荡。上空湛蓝如洗,渊静、深邃,它的神秘令我无数次仰望和顶礼膜拜,阳光如水清澈明净。远山的晴岚神秘,仿佛是神的安排。越往山巅上去,越接近神性。自然想到了苍鹰,有一双敏锐的眼睛,有一双雄浑有力的翅膀,带我自由神性的飞翔。那么,此刻,我是否朝着神的国度走去呢?
7、站在山巅
到了山巅,草木芊芊。群山莽莽,伸向天际。那里晴岚薄霭笼罩,越是神秘的渺茫。
只有默然,面对莽莽的山。你只有遥望或者仰望,苍穹在上。它离你很近,又离你很远。
风吹着远古。
我躺下,风空荡荡的,一片无边明净的世界朝我拥来。
8、从山冈往下……
从这座山冈往下望去,几乎使人头晕目眩。我从山巅下来,心里颤巍巍的。我时而怕不小心跌倒,滑到山底,粉身碎骨,时而抓住冈上芊芊枯草,双脚顺着草下滑,时而稳步走下,时而歇下,往下望去,想什么时候才抵达山下的路。这样陡峭的冈,我平生只走过几次,每次都使我惊叹不已。巍峨的山,渺小的我。于是,我想,这里的山冈是属于神的,即使人偶尔闯入这里,也不过是误入迷途而已。我体验到了冈上生活的艰辛等。每走几步,或滑下一段,我都对这里的草木产生敬畏,是它们给了我依靠。没有草木,我不知道自己怎样下来的。终于抵达山脚下的路,回望山冈,山势陡峭令人唏嘘不已。
9、荒村
我数了数,这个荒村有二十余座废弃的房子,都只留下残壁断墙。在这个草枯的季节,村间小路依稀可见。荒屋前后稀疏的树和四周茂密的枯草在夕阳下显得几分冷清、阴森。村里人搬走后,空旷的大地也寂寥。
簌簌的晚风吹着往事。
一个从村子里走出去的少年,他渐入中年,回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事比荒村更荒凉。夕阳下。他独自坐在山头。
10、夕阳匆匆
西山投下了黑影,如云慢慢流动,夕阳匆匆。
荒村以前住了几户人家,现在只有留下两位老人。一间木板房,独自坐落在那里,老人家养的狗远远地朝我这位外来闯入者吠来。一些白羊和马匹自由游走在附近的草地上。
在这空旷的山地,那间木板房孤零零的冷清。
我下山的脚步,和夕阳匆匆。有那么几段陡坡,好像我和呼呼的风赛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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