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神话故事——钟馗捉鬼（附译文）

　　出自《历代神仙统建通鉴》卷一四
　　（唐玄宗）昼梦一小儿绛衣犊鼻^①，跣^②一足，盗武惠妃^③绣香囊及帝玉笛，绕殿奔戏。帝叱问之，鬼曰：“臣乃虚耗也。于空虚中盗人物，耗人家喜事。”帝怒，欲呼武士；忽一大鬼胡髯^④黑面，破帽蓝袍，插笏^⑤执剑，先刳^⑥小鬼目，后擘^⑦其肢而啖^⑧之。帝问何神，奏曰：“臣终南举子钟馗（kuí），应试不捷，羞归故里，触殿阶死。奉旨赐进士，蒙以绿袍殓葬，岁时祭祀。愿与皇除天下虚耗妖孽!”言讫^⑨舞而去。帝觉，病遂瘳^⑩。诏神画手吴道子图其象，悬后宰门。
　　[注释]
　　①绛（jiàng）衣犊鼻：绛，深红色；犊鼻，一种裤子的名称，是“下等人”的服饰。②跣（xiǎn）：光着。③武惠妃：唐玄宗的宠妃，寿王李瑁的母亲。④胡髯（rán）：络腮胡须。因胡人多为络腮胡须，故称。⑤笏（hù）：古时百官上朝所持的礼器，形状为狭长的板子，用玉石、象牙或竹木制成。⑥刳（kū）：剖开。⑦擘（bò）：剖分。⑧啖（dàn）：吃。⑨讫（qì）：罢，完结。⑩瘳（chóu）：病愈。
　　[译文]
　　唐玄宗在宫中养病，白天小睡，梦见一个穿着深红上衣、犊鼻裤的小儿，光着一只脚，偷了武惠妃的绣香囊和玄宗的玉笛，绕着宫殿奔跑嬉戏。玄宗斥问是谁，小鬼回答：“我名叫‘虚耗’，能凭空偷盗人家财物，耗损人家喜庆之气。”玄宗闻言大怒，正要呼唤武士，忽然有个大鬼出现，一张黑脸上满是络腮胡子，戴破帽，穿蓝袍，插着笏板，手执宝剑，捉住小鬼后先剜出眼睛，再剖开四肢，大嚼。玄宗问他是何方神灵，他回答说：“我是终南山读书应举的士人，名叫钟馗。因参加科举考试落了榜，羞于还乡，在殿前头撞石阶而死。皇帝可怜我，降旨赐我为进士，身穿绿色官服入殓，每年都受到祭奠。我愿为皇上铲除天下的虚耗鬼魅!”说完，挥袖而去。玄宗梦醒，病就好了。于是诏命神画手吴道子画了钟馗的像，挂在皇宫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