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公(經二·一)二年
  
  春,王正月,城楚丘。
  
  (傳)楚丘者何?衛邑也。國而曰城;此邑也,其曰城,何也?封衛也。則其不言城衛,何也?衛未遷也。其不言衛之遷焉,何也?不與齊侯專封也。其言城之者,專辭也。故非天子不得專封諸侯,諸侯不得專封諸侯。雖通其仁,以義而不與也。故曰:仁不勝道。
  
  (經二·二)夏,五月辛巳,葬我小君哀姜。
  
  (經二·三)虞師、晉師滅夏陽。
  
  (傳)非國而曰滅,重夏陽也。虞無師,其曰師,何也?以其先晉,不可以不言師也。其先晉,何也?為主乎滅夏陽也。夏陽者,虞、虢之塞邑也,滅夏陽而虞、虢舉矣;虞之為主乎滅夏陽,何也?晉獻公欲伐虢。荀息曰:「君何不以屈產之乘,垂棘之璧,而借道乎虞也?」公曰:「此晉國之寶也。如受吾幣而不借吾道,則如之何?」荀息曰:「此小國之所以事大國也。彼不借吾道,必不敢受吾幣。如受吾幣而借吾道,則是我取之中府,而藏之外府;取之中廄,而置之外廄也。」公曰:「宮之奇存焉,必不使受之也。」荀息曰:「宮之奇之為人也,達心而懦,又少長於君。達心則其言略,懦則不能強諫,少長于君,則君輕之。且夫玩好在耳目之前,而患在一國之後,此中知以上,乃能慮之。臣料虞君,中知以下也。」公遂借道而伐虢。宮之奇諫曰:「晉國之使者,其辭卑而幣重,必不便於虞。」虞公弗聽,遂受其幣而借之道。宮之奇諫曰:「語曰:『唇亡則齒寒』,其斯之謂與!」挈其妻子以奔曹。獻公亡虢,五年而後舉虞,荀息牽馬操璧而前曰:「璧則猶是也,而馬齒加長矣。」
  
  (經二·四)秋,九月,齊侯、宋公、江人、黃人盟于貫。
  
  (傳)貫之盟,不期而至者,江人、黃人也。江人、黃人者,遠國之辭也。中國稱齊、宋,遠國稱江、黃,以為諸侯皆來至也。
  
  (經二·五)冬,十月,不雨。
  
  (傳)不雨者,勤雨也。
  
  (經二·六)楚人侵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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