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小编为大家准备的余光中《白玉苦瓜》赏析,本文共8篇,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篇1:余光中《白玉苦瓜》原文及赏析
余光中《白玉苦瓜》原文及赏析
一首歌,咏生命曾经是瓜而苦,被永恒引渡,成果而甘。
白玉苦瓜
作者:余光中
似醒似睡,缓缓的柔光里
似悠悠醒自千年的大寐
一只瓜从从容容在成熟
一只苦瓜,不是涩苦
日磨月磋琢出深孕的清
看茎须缭绕,叶掌抚抱
哪一年的丰收像一口要吸尽
古中国喂了又喂的乳浆
完美的圆腻啊酣然而饱
那触觉,不断向外膨胀
充实每一粒酪白的葡萄
直到瓜尖,仍翘着当日的新鲜
茫茫九州只缩成一张舆图
小时候不知道将它叠起
一任摊开那无穷无尽
硕大似记忆母亲,她的胸脯
你便向那片肥沃匍匐
用蒂用根索她的恩液
苦心的悲慈苦苦哺出
不幸呢还是大幸这婴孩
钟整个大陆的爱在一只苦瓜
皮靴踩过,马蹄踏过
重吨战车的履带辗过
一丝伤痕也不曾留下
只留下隔玻璃这奇迹难信
犹带着后土依依的'祝福
在时光以外奇异的光中
熟着,一个自足的宇宙
饱满而不虞腐烂,一只仙果
不产生在仙山,产在人间
久朽了,你的前身,唉,久朽
为你换胎的那手,那巧腕
千眄万睐巧将你引渡
笑对灵魂在
白玉里流转
一首歌,咏生命曾经是瓜而苦
被永恒引渡,成果而甘
1974年完成
【作者介绍】
余光中,1928年出生于南京,祖籍福建永春。母亲原籍江苏武进,故也自称“江南人”。
1952年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1959年获美国爱荷华大学(LOWA)艺术硕士。先后任教台湾东吴大学、台湾师范大学、台湾大学、台湾政治大学。其间两度应美国国务院邀请,赴美国多家大学任客座教授。1972年任台湾政治大学西语系教授兼主任。1974年至1985年任香港中文大学中文系教授。1985年至今,任台湾中山大学教授及讲座教授,其中有六年时间兼任文学院院长及外文研究所所长。
余光中一生从事诗歌、散文、评论、翻译,自称为自己写作的“四度空间”。至今驰骋文坛已逾半个世纪,涉猎广泛,被誉为“艺术上的多妻主义者”。其文学生涯悠远、辽阔、深沉,为当代诗坛健将、散文重镇、著名批评家、优秀翻译家。现已出版诗集21种;散文集11种;评论集5种;翻译集13种;共40余种。代表作有《白玉苦瓜》(诗集)、《记忆像铁轨一样长》(散文集)及《分水岭上:余光中评论文集》(评论集)等。
【余光中的诗《白玉苦瓜》赏析】
这是一首含义深邃、思想深刻、艺术圆熟的咏物诗。诗人咏诵的是藏于故宫博物院的珍贵文物——白玉雕琢的苦瓜,然而这决不仅仅是简单的咏物,而是利用意象,以物寄情,表现了诗人珍惜文化传统、愿中华崛起的思想感情。诗中的第一节描写白玉苦瓜新鲜饱满,清盈圆润。作者说它像吸吮了“古中国喂了又喂的乳浆”,这寓意着赞美源远流长、光辉灿烂的中国文化孕育着一代代中华民族儿女。正因为苦瓜自己的根深深扎在民族的土壤里,才激发了作者的诗情,用最美好的语言由衷地歌颂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第二节补叙白玉苦瓜生长经过,说它是大地母亲“苦心的悲慈苦苦哺出”,又说“钟整个大陆的爱在一只苦瓜”,这是从文物升华,将其作为祖国的象征咏唱。这从苦瓜被“皮鞋”“马蹄”“重吨战车”践踏过(象征祖国自鸦片战争以来——尤其是日寇入侵后所遭受的重重苦难)可进一步得到证实。
第三节是诗人将自己融入诗中,表达了作者对艺术超时间性的追求“在时光以外奇异的光中”,此“光中”是双关语,暗含作者的名字。他追求艺术能超越时间流芳百世,像“仙果”那样“饱满而不虞腐烂”,但他并不想不食人间烟火,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哺育他成长的大地母亲即诗中所写的“不产生在仙山,产在人间”,这充分说明余光中艺术理想并不是否定民族传统的“横的移植”,而是高度“重视回归自己的‘泥土’”。
此诗无论是回忆沉思、抒情咏叹,还是写视觉味觉、色调韵律,都围绕着苦瓜这一轴心。结尾预言苦瓜,“不再是涩苦”,表明作者对中华民族的崛起,即不再被皮靴踩、重吨战车蹂躏充满了信心。作者曾说:“唯有真正属于民族的,才能真正成为国际的。”《白玉苦瓜》这首诗,典型地体现了他这种诗学观。这不仅从作者所歌咏的对象是中国特产可看出,而且从诗的丰厚的民族内容和象征意义,以及文言词语的运用和形式韵律所保留的“五四”新诗特色,也可印证这一点。
篇2:余光中诗歌白玉苦瓜赏析
似醒似睡,缓缓的柔光里
似悠悠醒自千年的大寐
一只瓜从从容容在成熟
一只苦瓜,不是涩苦
日磨月磋琢出深孕的清
看茎须缭绕,叶掌抚抱
哪一年的丰收像一口要吸尽
古中国喂了又喂的乳浆
完美的圆腻啊酣然而饱
那触觉,不断向外膨胀
充实每一粒酪白的葡萄
直到瓜尖,仍翘着当日的新鲜
茫茫九州只缩成一张舆图
小时候不知道将它叠起
一任摊开那无穷无尽
硕大似记忆母亲,她的胸脯
你便向那片肥沃匍匐
用蒂用根索她的恩液
苦心的悲慈苦苦哺出
不幸呢还是大幸这婴孩
钟整个大陆的爱在一只苦瓜
皮靴踩过,马蹄踏过
重吨战车的履带辗过
一丝伤痕也不曾留下
只留下隔玻璃这奇迹难信
犹带着后土依依的祝福
在时光以外奇异的光中
熟着,一个自足的宇宙
饱满而不虞腐烂,一只仙果
不产生在仙山,产在人间
久朽了,你的前身,唉,久朽
为你换胎的那手,那巧腕
千眄万睐巧将你引渡
笑对灵魂在
白玉里流转
一首歌,咏生命曾经是瓜而苦
被永恒引渡,成果而甘
【赏析】
这是一首充满爱国主义情感的寻根诗篇。诗人在故宫博物馆看见一件古代文物,白玉雕琢成的.苦瓜,于是触发灵感,展开了想象的翅膀。
第一节极写苦瓜的饱满圆润,晶莹剔透,它千年的酣睡,它从从容容、自自在在地成熟,都显示出它不再涩苦,而这样美丽饱满的苦瓜,是由古中国的乳汁一口一口喂养、培植而成的。“那触觉,不断向外膨胀”之句,用得很妙,将无生命之死物,写成了有生命之活物。这样的诗句既是苦瓜饱满圆润,在观者眼睛里产生的一种幻境似的滑溜溜的光泽,也是拟人化手法将物体活化的手段。“直到瓜尖,仍翘着当日的新鲜”之句,把物体写得十分净洁鲜活,虽是千年古物,不但一尘不染,而且仍翘着当日的新鲜。一个“翘”字,将生命的活力贯注其中,使诗和物都有了鲜嫩和强劲的生命感。
诗的第二段进入了一个更新的境界。诗人用隐蔽的手段将苦瓜拟人化为一个婴儿,而祖国的沃土是母亲。母亲敞开胸脯,婴儿向母亲的胸脯上匍匐,他用蒂用根饱饱地吸吮着母亲的乳汁恩液。虽然经过许多苦难,经过战火的烧烤,经过铁蹄的践踏,经过履带的重压,但是,它奇迹般成长,而且没有留下伤痕,这里显然不是单单地写白玉苦瓜,而是在写由祖**亲的乳汁哺育长大的每一个炎黄子孙。诗人的功力在于写苦瓜意不在苦瓜,写象征物,但又不脱离物的本体,似真似假,似假似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于是艺术的强大魅力油然而生。
诗的结尾处又回复艺术本身。雕塑家的巧手经过千刀万凿,给白玉苦瓜以艺术的灵魂,“被永恒引渡,成果而甘”,有一语双关之意,一方面肯定艺术创造的永恒价值,每每欣赏这样的成果都将给人以甜蜜,另一方面寓意祖**亲,养育了这样的儿女,恩重如山,永留青史。
篇3:余光中《白玉苦瓜》回文初探
余光中《白玉苦瓜》回文初探
《白玉苦瓜》是台湾诗人余光中艺术成熟后期的咏物怀古抒情之作,写于1974年。
《白玉苦瓜》一诗收集于余光中的第十本诗集《白玉苦瓜》中,出版于民国六十三年。工艺品白玉苦瓜,现珍藏于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余光中在自序中认为“瓜而曰苦,正象征生命的现实”,因此作诗歌咏这件鬼斧神工的艺术品。
此诗在情感和语言上具有连贯性,构成浑然天成的境地,这为反复回文提供条件。
《白玉苦瓜》共三十六行,分三节,每节十二行。该诗是现代自由体写法,句子长短不一,顺着诗序脉络的伸展,情思波涌的内在节律参差错落地表现出来。
从正序来看。第一节描写白玉苦瓜这件艺术品的状态、样貌。苦瓜在“睡态”中表现出吮吸生长、外形饱满的熟态之状,在展览厅柔和的灯光下静自沉睡生长,脱离了涩苦,它“茎须缭绕,叶掌抚抱,圆腻酣然而饱满新鲜”。
在第二节中,这件艺术品被诗人扩散成多层意义和多种象征,这与时代背景有关。余光中的作品,尤其是他六、七十年代的作品,如《乡愁》、《乡愁四韵》等诗,描绘出一个属于六、七十年代的心境――传统中国文化的矛盾情感。这个时期台湾弥漫着浓厚的中国意识,中国文化成为他创作的灵魂,余光中选择以文学创作来超越时代的矛盾与现实的距离。诗人追溯历史,思索现实。诗中写“婴孩”小时候不知爱护九州“母亲”,从“硕大的胸脯”,到“肥沃的土地”,诗人很自然地将苦瓜、祖国和民族联系到一起。“婴孩”对九州“母亲”无比依恋,“母亲”用“恩液”哺育“婴孩”,既是写白玉苦瓜获取营养,也是写包括诗人在内的华夏子孙在祖**亲的“哺育”下成人成才,是对古老民族文化的尊敬、感激之情。“皮靴踩过,马蹄踏过,重吨战车的履带辗过”是民族、国家、个人不曾想到的苦难和厄运,外国的侵略踏上了古中国的土地,古老的民族文化遭受严峻的考验。这只得以保留的白玉苦瓜似乎是灾难中的幸运儿,但是其他珍贵的古老文物呢?千千万万朴实的中国人民呢?诗人带给我们的是对历史的深刻思考。
第三节诗人回归到现实当中,隔着玻璃来看,苦瓜是一只产生在人间的仙果,因艺术加工成为玉雕而不朽,获得现实中的永恒,达到甘境。余老在《白玉苦瓜自序》里说:“神匠当日临摹的那只苦瓜,像所有的苦瓜,所有的生命一样,终必枯朽,但是经过了白玉也就是艺术的转化,假的苦瓜不仅延续了,也更提升了真苦瓜的生命。生命的苦瓜成了艺术的.正果,这便是诗的意义。短暂而容易受伤的,在一首诗里,变成恒久而不可侵犯的,这便是诗的胜利。” 苦瓜因用白玉雕塑而成,灵魂得到升华,这是对艺术的赞叹,也是对人生因艺术而脱苦的感悟。从正序来看,全诗结构为:现在的熟态――过去的苦状――超越时空至永恒的甘境。
回文时,本诗的感情也可说通。以末句为首句,以首句为末句,以第一节为第三节,以第三节为第一节,诗的内容有以下变化:
第一节写诗人面前玉雕苦瓜曾经是久朽的,因成了艺术品而不朽。以此为诗作的开端亦十分自然,因为当时诗人是在故宫博物馆参观古代文物,于是触发灵感,展开想象的翅膀。第二节写苦瓜经历了痛苦的过往,大陆“母亲”用“恩液”抚慰、哺育“婴孩”成长。苦瓜是整个民族和人民的缩影。第三节写经“母亲”哺育,苦瓜现在已经成熟,饱满丰润,在梦境中茁壮成长,在柔光里缓缓苏醒。句序颠倒后,全诗思路变为:苦瓜作为艺术品的甘境――过去的苦状――现在的熟态。
回文的变通是描写顺序的颠倒,不变的是该诗的主题和诗人浓浓的情感。
句序倒转后句意上的畅通来源于浑融的写作技巧:诗人将苦瓜、民族、个人、艺术上的意象融合并生发出多种自然的象征。如:苦瓜之苦寓意人生现实之苦,又何尝不是国家之苦、民族之苦呢;民族的苦难因悠久的文化、艺术而化解,民族、国家因文化而重生;玉雕苦瓜象征个人的永恒,对于余老来说则是艺术生涯的渐趋成熟。
词语的反常搭配、词类的转换、动静互化等写作手法也贯穿诗中。如:“悠悠、缓缓、从从容容”为重叠词,构成舒缓悠远的语调;“缭绕、抚抱、膨胀、翘着”为苦瓜的动态生长过程,乳浆、酪白体现苦瓜静态的温润光泽,动静结合;“饱满而不虞腐烂,一只仙果……久朽了,你的前身,唉,久朽”为倒装句;“不产生在仙山,产在人间”“一首歌,咏生命曾经是瓜而苦”为映衬。这些技巧促使回文自然且意蕴深远。
在节奏上,本诗声韵方面有押韵。如“睡、里、寐、起、液、孩”等字押尖细音“ 一、ㄟ、ㄞ”之类;“熟、苦、绕、抱、饱、葡、图、脯、匐、出、福、宙、朽、手、渡”押合口音“ㄨ、ㄠ、ㄡ”之类;“浆、胀、尖、鲜、亲、信、中、烂、山、间、身、腕、甘、转”押阳声韵“ㄥ、ㄤ、ㄣ、ㄢ”之类;其他如“、著、果、歌”等字押“ㄛ、”ㄜ韵;“瓜、下”押“ㄚ”韵……本诗尤以合口音、阳声韵交错运用,柔媚清朗,加上叠韵、排比穿插其中,深具古典诗词声韵之美。
综上所述,《白玉苦瓜》意象生动、象征浑融,格律严整、句法灵活、富有节奏。情感的浓厚和多种的写作技巧使得该诗在回文时有独特韵味,被视为是余光中诗作艺术不朽的象征。
篇4:余光中的白玉苦瓜
余光中
似醒似睡,缓缓的柔光里
似悠悠自千年的大寐
一只瓜从从容容在成熟
一只苦瓜,不再是涩苦
日磨月磋琢出深孕的清莹
看茎须缭绕,叶掌抚抱
哪一年的丰收像一口要吸尽
古中国喂了又喂的乳浆
完美的圆腻啊酣然而饱
那触觉、不断向外膨胀
充满每一粒酪白的葡萄
直到瓜尖,仍翘着当日的新鲜
茫茫九州只缩成一张舆图
小时候不知道将它叠起
一任推开那无穷无尽
硕大是记忆母亲,她的胸脯
你便向那片肥沃匍匐?
用蒂用根索她的恩液
苦心的悲慈苦苦哺出
不幸呢还是大幸这婴孩
钟整个大陆的爱在一只苦瓜
皮革踩过,马蹄踩过
重吨战车的履带踩过
重吨战车的履带踩过
只留下隔玻璃这奇迹难信
犹带着后土依依的祝福
在时光以外奇异的光中
熟着,一个自足的宇宙
饱满而不虞腐烂,一只仙果
不产在仙山,产在人间
久朽了,你的前身,唉,久朽
为你换胎的那手,那巧婉
千睇万睐将你引渡
笑对灵魂在白玉里流转
一首歌,咏生命曾经是瓜而苦
被房屋引渡,成果而甘
[文章主旨]
余光中,1928年生于福建永春。1952年毕业前,结集出版了第一本诗集《舟子的悲歌》。他写诗、评诗、译诗,是一个诗歌
方面的`全才,他最负胜名的就是乡愁诗。主要的诗集有《莲的联想》、《白玉苦瓜》、《天狼星》、《与永恒拔河》。《白玉苦瓜》一诗由咏台湾故宫博物院中一白玉苦瓜而扩散成有关艺术本质、中国意识、诗人自况等多重象征。诗人心中“苦瓜――中国”,经历了似睡非睡的千年大寐以及皮鞋、马蹄、战车的践踏,吸吮着大地母亲的恩液和乳浆,终于在痛苦中成熟,在永恒中结晶,而诗人对中国文化的全部孺慕、热爱、关切和自豪也在这颗白玉苦瓜上钟集,反射出来。
[结构层次]
第一节:描写白玉苦瓜成熟饱满的外形,“缓缓”、“悠悠”两个重叠词的使用,酝酿出宁静、悠远的感觉,令整首诗起于舒缓的节奏中。从第三句开始,诗人转入了对白玉苦瓜的细腻描绘。“日磨月磋”包含了这件艺术品一点一滴被雕琢的苦心,经过诗人的点染,玉器的诞生过程被转化为苦瓜的成长与成熟过程。“乳浆”和“酪白”则让人联想到苦瓜纯净温润的色泽,“缭绕”、“抚抱”、“膨胀”、“翘着”几个动作则突出了白玉苦瓜成长的动态,给人以呼之欲出、栩栩如生的感觉。“吸”和“喂”这两个动作更多体现了苦瓜孕育的过程。
第二节:转为描写白玉苦瓜成长的过程,延伸为对苦瓜蕴涵的民族性的想象。“婴儿”的比喻,是有双层指向的,既可看作是“苦瓜”,也可以看作是诗人的自称。而“九州”、“母亲”、“大陆”都是非常明显的民族代名词。诗人重复使用“踩”这个仄声字,音律凝重铿锵,把人引入对我们民族这段屈辱史的回忆,这样,“白玉苦瓜”的象征意义就进一步丰富化了,它不仅是一件反映民族智慧的工艺品,更是民族灾难的见证,是苦难洗礼之后民族日渐成熟、饱满的投射。
第三节:诗要注意“时间”主题的引入。生命的苦瓜成了艺术的正果,这便是诗的意义。短暂而容易受伤的,在一首歌里变成恒久而不可侵犯的,这便是诗的胜利。这首诗没有表达对时间流逝的恐惧,诗中仍然流动着静谧、雍容之气。真实的苦瓜已经“久朽”,但它的“灵魂”却注入白玉之中,转化为艺术的生命而得到永恒。最后两行“咏生命曾经是瓜而苦/被永恒引渡,成果而甘”是全诗的点睛之笔。充满苦难的现实经过艺术的洗礼而化蛹为蝶,挣脱时间之手而成为永恒。
(1)《白玉苦瓜》的诗歌意象在不同时空中的变化:
诗人认为,纵的历史感、横的地域感,加上纵横相交而成的现实感构成了诗的三度空间,进入民族特有时空,实际上是诗人向民族传统皈依的一种表现。首先,白玉苦瓜象征生命的现实。瓜而曰苦,正是充满苦难的现实人生的写照;其次,白玉苦瓜也包含了诗人艺术生命的自况。诗人在第三节的第三句巧妙地将自己的名字嵌入诗中,他自己也如白玉苦瓜般经历长久的打磨、历练,蜕去青色与幼嫩而终成正果;再次,白玉苦瓜也是整个民族文化的象征。它由中华民族灿烂的文化哺育出来,又经历了近代社会血与火的洗礼,是整个民族脱胎换骨的见证。对古中国悠久文明的吟咏,对大陆母亲千丝万缕的恩情,以及生命现实经由艺术脱苦而甘的永恒等等通过意象在不同时空中的变化得以完成。
(2)余光中作品的“乡愁”情结:
余光中写有大量乡愁主题的诗作,被称为“乡愁诗人”。他从1958年赴美爱荷华大学读书期间萌发怀乡之情,开始大规模书写乡愁诗,此后一发不收,乡愁诗成为他永恒的主题之一。他的乡愁诗有鲜明的文化寻根倾向。海外的漂流的寂寞,在他主要是精神上没有归宿,文化心理上没有依傍的孤独,因此诗人在心中渴望能与祖**亲孺慕相依。在诗中,这种情感就由一己之愁上升到对民族文化的缅怀追慕,诗人以此来使自己的“中国情节”得到纾解
篇5:余光中《白玉苦瓜》鉴赏
似醒似睡,缓缓的柔光里
似悠悠醒自千年的大寐
一只瓜从从容容在成熟
一只苦瓜,不是涩苦
日磨月磋琢出深孕的清
看茎须缭绕,叶掌抚抱
哪一年的丰收像一口要吸尽
古中国喂了又喂的乳浆
完美的圆腻啊酣然而饱
那触觉,不断向外膨胀
充实每一粒酪白的葡萄
直到瓜尖,仍翘着当日的新鲜
茫茫九州只缩成一张舆图
小时候不知道将它叠起
一任摊开那无穷无尽
硕大似记忆母亲,她的胸脯
你便向那片肥沃匍匐
用蒂用根索她的恩液
苦心的悲慈苦苦哺出
不幸呢还是大幸这婴孩
钟整个大陆的爱在一只苦瓜
皮靴踩过,马蹄踏过
重吨战车的履带辗过
一丝伤痕也不曾留下
只留下隔玻璃这奇迹难信
犹带着后土依依的祝福
在时光以外奇异的光中
熟着,一个自足的宇宙
饱满而不虞腐烂,一只仙果
不产生在仙山,产在人间
久朽了,你的.前身,唉,久朽
为你换胎的那手,那巧腕
千眄万睐巧将你引渡
笑对灵魂在
白玉里流转
一首歌,咏生命曾经是瓜而苦
被永恒引渡,成果而甘
篇6:余光中《白玉苦瓜》鉴赏
这是一首充满爱国主义情感的寻根诗篇。诗人在故宫博物馆看见一件古代文物,白玉雕琢成的苦瓜,于是触发灵感,展开了想象的翅膀。第一节极写苦瓜的饱满圆润,晶莹剔透,它千年的酣睡,它从从容容、自自在在地成熟,都显示出它不再涩苦,而这样美丽饱满的苦瓜,是由古中国的乳汁一口一口喂养、培植而成的。“那触觉,不断向外膨胀”之句,用得很妙,将无生命之死物,写成了有生命之活物。这样的诗句既是苦瓜饱满圆润,在观者眼睛里产生的一种幻境似的滑溜溜的光泽,也是拟人化手法将物体活化的手段。“直到瓜尖,仍翘着当日的新鲜”之句,把物体写得十分净洁鲜活,虽是千年古物,不但一尘不染,而且仍翘着当日的新鲜。一个“翘”字,将生命的活力贯注其中,使诗和物都有了鲜嫩和强劲的生命感。
诗的第二段进入了一个更新的境界。诗人用隐蔽的手段将苦瓜拟人化为一个婴儿,而祖国的沃土是母亲。母亲敞开胸脯,婴儿向母亲的胸脯上匍匐,他用蒂用根饱饱地吸吮着母亲的乳汁恩液。虽然经过许多苦难,经过战火的烧烤,经过铁蹄的践踏,经过履带的重压,但是,它奇迹般成长,而且没有留下伤痕,这里显然不是单单地写白玉苦瓜,而是在写由祖**亲的乳汁哺育长大的每一个炎黄子孙。诗人的功力在于写苦瓜意不在苦瓜,写象征物,但又不脱离物的本体,似真似假,似假似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于是艺术的强大魅力油然而生。诗的结尾处又回复艺术本身。雕塑家的巧手经过千刀万凿,给白玉苦瓜以艺术的灵魂,“被永恒引渡,成果而甘”,有一语双关之意,一方面肯定艺术创造的永恒价值,每每欣赏这样的成果都将给人以甜蜜,另一方面寓意祖**亲,养育了这样的儿女,恩重如山,永留青史。?
篇7:《白玉苦瓜》赏析
这是一首含义深邃、思想深刻、艺术圆熟的咏物诗。诗人咏诵的是藏于故宫博物院的珍贵文物——白玉雕琢的苦瓜,然而这决不仅仅是简单的咏物,而是利用意象,以物寄情,表现了诗人珍惜文化传统、愿中华崛起的思想感情。诗中的第一节描写白玉苦瓜新鲜饱满,清盈圆润。作者说它像吸吮了“古中国喂了又喂的乳浆”,这寓意着赞美源远流长、光辉灿烂的中国文化孕育着一代代中华民族儿女。正因为苦瓜自己的根深深扎在民族的土壤里,才激发了作者的诗情,用最美好的语言由衷地歌颂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第二节补叙白玉苦瓜生长经过,说它是大地母亲“苦心的.悲慈苦苦哺出”,又说“钟整个大陆的爱在一只苦瓜”,这是从文物升华,将其作为祖国的象征咏唱。这从苦瓜被“皮鞋”“马蹄”“重吨战车”践踏过(象征祖国自鸦片战争以来——尤其是日寇入侵后所遭受的重重苦难)可进一步得到证实。
第三节是诗人将自己融入诗中,表达了作者对艺术超时间性的追求“在时光以外奇异的光中”,此“光中”是双关语,暗含作者的名字。他追求艺术能超越时间流芳百世,像“仙果”那样“饱满而不虞腐烂”,但他并不想不食人间烟火,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哺育他成长的大地母亲即诗中所写的“不产生在仙山,产在人间”,这充分说明余光中艺术理想并不是否定民族传统的“横的移植”,而是高度“重视回归自己的‘泥土’”。
此诗无论是回忆沉思、抒情咏叹,还是写视觉味觉、色调韵律,都围绕着苦瓜这一轴心。结尾预言苦瓜,“不再是涩苦”,表明作者对中华民族的崛起,即不再被皮靴踩、重吨战车蹂躏充满了信心。作者曾说:“唯有真正属于民族的,才能真正成为国际的。”《白玉苦瓜》这首诗,典型地体现了他这种诗学观。这不仅从作者所歌咏的对象是中国特产可看出,而且从诗的丰厚的民族内容和象征意义,以及文言词语的运用和形式韵律所保留的“五四”新诗特色,也可印证这一点。
篇8:余光中著名诗歌白玉苦瓜
【作者简介】
余光中,1928 年出生于南京,祖籍福建永春。母亲原籍江苏武进,故也自称“江南人”。
1952年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1959年获美国爱荷华大学( LOWA )艺术硕士。先后任教台湾东吴大学、台湾师范大学、台湾大学、台湾政治大学。其间两度应美国国务院邀请,赴美国多家大学任客座教授。1972 年任台湾政治大学西语系教授兼主任。1974年至1985 年任香港中文大学中文系教授。1985年至今,任台湾中山大学教授及讲座教授,其中有六年时间兼任文学院院长及外文研究所所长。
余光中一生从事诗歌、散文、评论、翻译,自称为自己写作的“四度空间”。至今驰骋文坛已逾半个世纪,涉猎广泛,被誉为“艺术上的多妻主义者”。其文学生涯悠远、辽阔、深沉,为当代诗坛健将、散文重镇、著名批评家、优秀翻译家。现已出版诗集 21 种;散文集 11 种;评论集 5 种;翻译集 13 种;共 40 余种。 代表作有《白玉苦瓜》(诗集)、《记忆像铁轨一样长》(散文集)及《分水岭上:余光中评论文集》(评论集)等。
余光中是个复杂而多变的诗人,他写作风格变化的轨迹基本上可以说是中国整个诗坛三十多年来的一个走向,即先西化后回归。在台湾早期的诗歌论战和70 年代中期的乡土文学论战中,余光中的诗论和作品都相当强烈地显示了主张西化、无视读者和脱离现实的倾向。如他自己所述,“少年时代,笔尖所染,不是希顿克灵的余波,便是泰晤士的河水。所酿业无非一八四二年的葡萄酒。”(中国台湾网)
从诗歌艺术上看,余光中是个“艺术上的多栖主义者”。他的'作品风格极不统一,一般来说,他的诗风是因题材而异的。表达意志和理想的诗,一般都显得壮阔铿锵,而描写乡愁和爱情的作品,一般都显得细腻而柔绵。著有诗集《舟子的悲歌》、《蓝色的羽毛》、《天国的夜市》、《钟乳石》、《万圣节》、《莲的联想》、《五陵少年》、《敲打乐》、《在冷战的年代》、《白玉·苦瓜》、《天狼星》等十余种。其中最著名有《乡愁》。余光中先生热爱中华传统文化,热爱中国。礼赞“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他说:“蓝墨水的上游是汨罗江”,“要做屈原和李白的传人”,“我的血系中有一条黄河的支流”。他是中国文坛杰出的诗人与散文家,他仍在“与永恒拔河”。呼吸在当今,却已经进入了历史,他的名字已经显目地镂刻在中国新文学的史册上。(中国日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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