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母子饭散文,本文共12篇,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篇1:母子饭散文
母子饭散文
生活像一次次旅行,沿途不是只有迷人的风光,也许会碰到一些你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也许会发生一些有意思的没有意思的故事。
提起旅行,我想讲一个我旅途中亲眼看到的故事。
车子在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如同一位行进艰难的老头。临进正午,它嘎然而止,停卧在公路上,任凭师傅左右摆弄,就是不见动静。
真倒霉!车子闹情绪,也不瞅时候,一车人,小孩哭,大人怨,乱成一锅粥。
车上有两个人。
司机满头汗的修车。车主点头哈腰解释。
车子出了故障,弄糟了我出游的情致。
天气闷热,人们犹如关在蒸笼的馒头。
我只好在车周围转悠,来到路旁的一棵大树下。
一位少妇手牵着个二三岁的小男孩,早已站在树荫下。
小家伙哭着闹着,一会儿喊肚子饿,一会儿要水喝。
年轻的妈妈变着法子哄他,就是没有效果。
她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朝儿子说:过来,妈妈给宝宝做饭吃。
小男孩止住了哭声,抹了抹眼泪蹦蹦跳跳过来。
于是这对母子开始做饭了。
妈妈捡些土坷垃围成一圈儿作锅灶,拿来砖块当案板。
儿子听了妈妈的吩咐小手扯过来两棵苞谷杆。
妈妈盘腿坐下来,剥着苞谷杆坚硬的外皮,苞谷杆转眼就露出了白生生的内瓤。然后她又把内瓤掐成一节一节的样子,说到“案板上”,再把苞谷叶儿撕成一片一片……
儿子瞅着妈妈一招一式细心做着的这一切,摇摇妈妈的手问:“妈妈,做啥饭呀?”
妈妈转过身,指一指“案”上的苞谷节和苞谷叶微笑着说,那不是排骨和面条吗?妈妈验宝宝做排谷面吃呢!
回答完儿子的问题,她握成杯子状往锅里添水,接着向锅里放入“排骨”和“面条”,又把几支杂草塞进灶下烧火……
儿子好象看见锅里好吃的东西被煮得咕嘟咕嘟地响,欢快地拍手,发出咯咯的笑声。
过了片刻,妈妈呼唤儿子。
宝宝,排骨面出锅了,把一个用小纸盒做的碗递给儿子。
小家伙低着头用树枝做成的`筷子挑着面条夹起排骨,吧嗒吧嗒装模作样嚼得津津有味。
一阵风刮过,吹走几片苞谷叶,一节节苞谷杆落在了地上。
小家伙急忙弯腰捡拾,还朝妈妈喊,妈妈,妈妈,面条掉了,排骨掉了。一缕缕阳光透过树叶,斑斑驳驳洒在这对母子身上。
吸引来周围人的目光,纷纷驻足观看这幸福的一幕,心里的烦恼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向这位母亲致敬!因为她慈祥的举动为儿子做了一场游戏,因为她用母爱的深情奏响了儿子心头的琴音。
我为这个儿子庆幸!因为她有伟大的母亲,因为她会带着美好的回忆走上人生之中。
母子饭,排骨面,这人世间最奇特最豪华的盛宴。
篇2:母子画像散文
母子画像散文
南翔,小地方,也只有小事情。
我去南翔办的`也是小事。这天,我穿过店堂时,人很多,我亦不急,任由别人先行,漫观购物人气。
一侧是手机柜,几人聚首,谈笑点评选物,男女相混;一侧是头巾秀衣,多美女少妇相挤,人头攒动。我好色,驻足留连,任美女如云尽收我眼底。
人群中,美妇多,顽孩亦多。数顽孩嬉闹于人间穿行,打闹不息。我喜美妇,更喜顽孩。顽孩嬉闹,遂使我遥想起多年前的自己,衣弊履穿,无忧无虑。此时,羡慕不已。
一青衫长裙美妇可能没看中店内之物,转身,呼儿欲离。不料,其小儿顽劣,一转身带落一条丝巾,小儿虽胖,却很灵机,知趣而低首欲捡。孰料其母,一手扯住其子幼手,强行中断其子拾巾所为,带离衣巾店。胖儿不舍,两次回首,无柰丝巾任由行人践踏。
其时,店主无知无觉。胖儿其情可怜,其心可表。
另一小儿驻足凝视良久,虽不忍玩伴离去,亦无柰。可其见胖儿欲捡未着,呆视瞬间,如兔之快,躬身拾起几大人踩过的丝巾,放归原处。
其母亦是美妇,黄衣长发,视儿所为,脸上如春风,笑如暖阳,无言,停下准备付款动作,仅蹲身抱儿轻轻一吻。
胖儿与长裙美妇早已混失于人流之中,不见;黄衣美妇与其子,不一会亦离去。大堂店里,一切如常。
我虽好色,亦知趣,长叹一声,离店扬长而去。
我云:母异,子亦不同,真实也。
篇3:母子星的散文
母子星的散文
“妈妈”
“嗯?”
“我又做梦了。”
“那是什么?”
“我梦见自己在小学校园里。阳光明媚,天空湛蓝湛蓝的,我的身后有两个大花坛,开着许多美丽的花儿。眼前坐着老师和同学们,他们脖子上戴着鲜艳的红领巾,再往后围拢了许多学生家长,您也在其中。所有的人都面带微笑,善良地、羡慕地看着我。”
“哦,那你在干什么?”
“我正在唱歌,但看不到自己的脸,却能看到我胸前也挂着鲜艳的红领巾,左手握一支没有线的麦克风,上衣是件粉褐色的西服,下身穿着你给我做的‘的确良’裤子,鞋是黑帮白边的布鞋。”
“哦,你那时在唱什么?”
“是‘蓝蓝的天上白云飘’,小学时我经常会唱的那首,你记得吗?”
“哦,当然,我记得你在小学时,每年六一儿童节都要唱歌表演,之后是三好学生颁奖,每年都有你。那个时候老师家长们都夸你学习好,唱歌也唱得好,还要我和爸爸好好培养你唱歌的天赋,希望你将来成为歌唱家。”
“是啊,我还记得每一回你都给老师说家里穷,哪来的钱去培养他唱歌呢。”
“是啊,咱家总是穷,你们几个都吃不好,更别提其它方面了,我记得有一年儿童节时你要唱歌却没有合身的上衣穿,最后我不得不到其他同学家里去借,唉!那个时候……”
“欣儿”……“欣儿?”……“你咋了?怎么哭了呢?”
“妈妈……我想唱歌……我想一辈子都唱歌”
“想唱你就唱嘛。”
“可是我再也唱不好了,我的声调像老黄牛的那么低沉,再也唱不出高音了。”
“唱不了小时候那么高,那就唱低点嘛。”
“不,妈妈,我的音调太低,唱出的歌曲会很难听,可我却是要唱给群山,唱给星夜,唱给森林还有虫兽鸟儿们听的,夜莺、画眉它们一定会嘲笑奚落我粗浊的声音,即使是猫头鹰、食火鸡这些声音拙劣的家伙,也不愿听我的歌声,连我都厌恶自己的声音啊,妈妈。”
“那你就天天唱歌,练习嗓子,声调会慢慢高起来吧。”
“不……妈妈,再也高不了了,再也不可能了……我的'声带早已定型,只能忍受它直到死去。”
“说不定呢,我看田野里经常有人大声喊叫着练音哩,你看那唱戏的不是也要练嗓子吗?”
“不,妈妈,唱戏的是在清嗓子,田野里喊叫的人是在排遣情绪,他们的音调也高不了了。”
“哦,那你唱不上去就别唱了嘛,听别人唱也好么。”
“不,妈妈,不!那样我会发疯的,唯有尽情地唱歌时,我才能感到幸福。”
“那咋办?总回不到过去了,你已经长大了啊。”
“不,妈妈,还有办法,有一种蜂毒,人吸入后呼吸道将产生难以忍受的剧烈烧灼感,继而长时地疼痛,但它却能够造成声带肌肉永久性收缩,使它收紧,即使毒性解除后,声带也不会恢复松驰,那样我的音调就会变得很高,我就可以……”
“唉,孩子呀,你不能那样做,妈怎么会允许你毒害自己呢?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一定有的,你千万不要胡来啊!”
“妈妈……妈妈……没有了,我已经咨询过一位权威的外科医生了,他说这一切都是在青春期发生的,男孩子的声带肌肉伴随迅速的生理发育而松驰变软,振幅变大,音调降低,声音会逐渐接近成年男子粗旷浑浊的音色。我伤心地问他有没有办法改变,他沉默了一会儿,却遗憾地摇摇头,其后又很快补充道:‘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在声带发育时期,一个人能够不说话,长久保持缄默,不要使声带震动,不要打扰它,使其不受力地逐渐发育成形,这样他差不多可以保持少年时期的音调,假如做不到这一点,或若始终和风细雨地轻轻发音,也能够保持较高音调。但是,你也知道……’他耸耸肩继续说,‘几乎没有哪个男孩子能够做到经年累月地不言语,甚至有意识地轻语,因为他不可能在自己激扬的青春期保持沉默,这一点你或许能够理解的。’他说完后再次摇摇头,可是妈妈,那时我哭了,一想起自己永远丢失了唱歌的天赋,再也唱不出悦耳的音色,便只想哭,歇斯底里地哭,我捂着脸坐在医生对面越哭越悲恸,并一遍遍地念叨着,‘我不想经历青春,我不想,我不想……’医生却怜悯地提醒我,‘孩子,可你已经走过了青春啊!’我抽泣着抬起泪眼准备离开,并告诉他,‘假如青春期时您讲给我这些知识,我会为保护自己的嗓音缄口不语,无论那是多少年。’我噙着泪转身跑下楼,没想到医生却很快追上来喊住我,他说,‘孩子,我无法理解为何嗓音对于你那么重要,可是你走时的那句话却使我突然醒悟,我们本可以为青少年做得更多。我相信你临走时那句话。如果嗓音确实对于你那么重要,我愿意提供给你一些信息:在南美的热带雨林中有一种神秘的蜂,它所分泌的毒液能够使声带平滑肌纤维永久性收缩……或许它可以帮助你,但这种有毒性的蜂却非常少,只在南美热带雨林中生存着,如果未来你有机会,请不要忘记它。孩子,我所能给予你的帮助只有这么多了,去寻自己的梦吧。’我非常感谢那位医生,分别时他还特别叮嘱我,那种蜂的名字是‘声刀’,寄寓为声带做手术的意思。”……“妈妈,我一定要找到‘声刀’,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要找到它,唱响生命的最后一曲,我也将死而无憾。”
“孩子啊,那需要很多钱,你怎么能挣得来呢?”
“妈妈,为了它,我会努力工作,我还要将自己的经历写成文章,告知天下的父母孩子,使那些尚未进入青春期的男孩子们懂得相关知识,他们的音调改变并非生理宿命,倘若愿意保持嘹亮的少年乐音,必须在青春期声带发育时尽己所能地缄口不语,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也必须轻音,像和风细雨一样……”
篇4:写母子的散文
有关写母子的散文
夜班。
墙上的表指向3点50分,她看了看对面床上睡得正香的同事,侧耳听到外面车间钢炉电机的隆隆声、工人们大声的说话声。从工人的话语里听得出,第一次送检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她悄悄起床,去作分析前的准备工作。
她把所有分析用的药品检查了一遍,准备好所用仪器并进行调试。调试碳硫仪时,手里的水准瓶刚刚举过头顶的一瞬间,腹部撕裂般的疼了一下,水准瓶差点脱手。她把瓶子放在工作台上,蹲下,手轻轻的按在腹部,以为刚才举瓶子抻了一下,没太在意。继续把仪器测试完。然后,回到屋里,躺在床上。
疼痛丝毫没有减轻,对面床上的同事听到她的呻吟声,起床问她用不用去医院,她说不用,可疼痛已经使她无法站立。她一点力气都没有,痛得蜷缩在床上。同事见状赶紧跑到厂医院找医生......十分,二十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同事终于回来了,却没有医生。电炉上几个工人闻讯赶来,说必须送厂医院。去叫医生的同事说,“厂医院晚上只有一个医生值班,正在那里准备急救药品。”大家便很快连抬带背把她送到了厂医院。
.她躺在病床上,医生问了一下病情,先在她腿上扎了行针。然后量血压,输液,时间像停止一样,腹部的疼痛变成了胀痛,她整个人都被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着。她微微闭上眼睛......
“妈妈“她突然听到孩子的喊声。她睁开眼用手拉住孩子的手,问“这么早起来,谁告诉你的”。“老虎(老虎是同事的绰号)叔叔”孩子答道。
“他不到六点就起来了,说到外面等妈妈,结果碰上了老虎。就赶过来了”。她的丈夫说。小男孩到床边拉住她的手说,“妈妈疼吗?”“不疼”她说,“妈妈快快好了吧,好了回家。”......
医生和护士陆陆续续都来了;有量血压的,有化验血的,有来回跑着拿药的:她右手和脚上都扎着针,左胳膊上缠着血压计,液体一滴一滴的流向她的身体,止血的、升压的、维持人体电解质的,能用的都用上了......
她眼皮沉沉的好想睡一觉,年轻的医生不停的和她说着话,怕她睡着了。她微微睁开眼,问医生,:“几点了?”,“七点十几分,我们已经和省二院联系好了,你不用担心,没事的”。她缓缓转过头,对着床边的儿子说:“乐,你自己回家,拿上书包,去找刘爷爷。跟爷爷说妈妈病了不能送你上学,让爷爷送他家小悦时带上你,中午还跟爷爷一起回家,记住了”。“嗯”儿子点着头。“快点,要不爷爷走了,就没人送你了”。她催促着。“妈妈,我听话”,儿子答应着,然后一步三回头,慢慢地走出了病房。
从医院到家有十多分钟的路程,儿子只有六岁,刚过了生日。连早饭都没吃。她闭着眼,泪顺着眼角淌进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医生叫她,她感到好累好累,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发现旁边坐着一位老者,是位医生,可她不认识,旁边的小医生好像猜出来了,说”这是二院的专家,你不用担心,没事”。“我的孩子还小,还那么小”,她幽幽地说着。医生说,“没事的,血压稳定了,就去二院,正在联系。二院今天是停电日,没有安排手术,专家都在那儿等着呢”。这时院长走了进来,吩咐旁边的一位护士,“赶快去血站取两袋血,越快越好。”护士答应着走了。
她心里明白,这种病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手术,越快越好,输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维持血压和血液在一定的范围,延长抢救时间罢了。可是她从发病到现在已经整整过了四五个小时。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她已经听不太清医生和护士的谈话。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听到医生的话“快!快!”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好多人,大家七手八脚把她抬出了病房。抬上救护车。车子急促的驶出医院,往二院方向驶去。
.“快叫醒她”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她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胳膊,叫着她的名字,她微微睁开眼,看见两个医生站在床边,俯身和她说话,她听不明白,没有作答。眼睛又闭上了。好想睡觉......
.“呜——呜——”她忽然听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哭声,谁在哭呀?好熟悉的声音。妹妹?这是在哪儿?她努力地想着......
“别哭了,一会就醒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还有一个人在说话,也很熟悉。
她慢慢睁开眼,头转向说话的地方,妹妹就坐在对面的病床上,眼睛红红 的,妹夫也在。旁边是单位的同事,正在劝着妹妹。
“谁告诉你的?”你醒来了!同事、妹妹赶紧来到床边。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她对妹妹说,“妈妈还在医院,我回不去,你和姐多费点心,别跟爸妈说。” “嗯,一会再走”妹妹说着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嘛......几点了?”她问。“快五点了”同事回答。她转向妹妹又说,“ 姐过几天就出院了。快回去吧,晚了就没车了。” 又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妹夫,“你也回吧,大姐还在医院,没人做饭,” 同事也说 “你姐这儿没事了,有我们照顾,不用担心,你妈妈还在医院呢,别让你姐着急。她现在也不能着急。” “那我们就回去了,”妹夫边说边站起身来。
“等咱妈出了院,我们再来看你”妹妹说。
“我好点了就回家看妈,”她说。“嗯”妹妹应着,和妹夫一起走出了病房。
七天后,她出院了。.她走进家门,来到院子里。帘子动了一下,从屋里走出一个小男孩,好像几天都没洗过脸,身上穿着不知什么年代,什么颜色的衣服,因为少了个纽扣,衣角飞着。她怔在那里,心像被针刺了一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妈......妈.....”小男孩笑着张着双臂飞一样来到她的面前。她弯下腰把小男孩揽在怀里,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小男孩的头上。男孩仰起头,看着她问:“妈妈,还疼吗?”她紧紧地搂着男孩说:“不疼了”。“妈妈不哭”,男孩伸手擦着她脸上的泪。“妈妈高兴”她说着,站起身。拉着男孩 的手走进屋里。
没一会,一个身穿白色短衣裤,满脸笑容的漂亮男孩儿,从屋里走出来。她跟在后面,看着小男孩,略显苍白的脸上堆满了笑。院里的树上一群麻雀唧唧喳喳地叫着,小男孩顺手捡起一个小石子扬起小手扔上去,人小力小,但麻雀还是唧唧叫着扑棱棱的飞走了。小男孩看着得意的对妈妈说,“怎么样,我厉害吧?”“厉害,我儿子多本事啊。”她说。母子俩愉快地向广场那边走去了。那边有健身器,小朋友,还有一弯水塘,塘里有数不清的锦鲤......
篇5:供饭散文
供饭散文
老父亲的葬礼结束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从老父亲去世那天起,至少要给父亲“供饭”到“六七”——四十二天。据说过了“六七”,阴间的父亲就能自己烧饭吃了。
独生儿子五十多岁了。他十几岁就出门读书,然后一直在城里工作,只有节假日才抽空回来看看父母。多少年来,他总觉得亏欠父母,多次暗下决心,等退休了一定回乡下侍奉父母,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
可父亲等不及了——突然得了很严重的脑梗塞,一病倒就不能说话。病床上的父亲,眼睛时不时地望着儿子,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一直无法开口,仅仅三十八天就去世了。
儿子非常悲伤,这以前他总以为父母身体还很好,死亡离他们应该非常遥远。老爷子平素红光满面,连父亲自己都认为他至少还要过上十年八年的。
一切都无从解释,一切也无法解释。儿子痛哭不止,心里直说这一辈子对不起老父亲,也不能原谅自己。
父亲去世后,他决心放下手中所有的事务,留在乡下陪伴眼睛几乎失明的老母亲,为老父亲供饭、守孝,以此让自己的心里得到一丝安慰。
他是一个不太会做饭的人,可是为了给老父亲供饭,他决定从头开始学习烧饭。
葬礼后的第二天,他很早就起床了。老母亲跟他念叨着:“这么多年了,我眼睛看不见,都是你父亲烧饭给我吃。”他流着泪对老母亲说:“现在我来学着烧饭给他老人家‘吃’,也烧饭给您吃!”
在瞎子老母亲的指导下,他开始烧早饭。其实早饭很简单,老父亲喜欢用草锅烧的粥,稠稠的,烂乎乎的。
他很多很多年没烧过草锅了,那天他费了很大的劲,弄得满脸的黑灰,忙上忙下总算熬好了米粥。他把烧出的粥盛上一口,让老母亲喝看看,老母亲喝完,咂咂嘴,点点头:“是这个味儿!”
他又学着给父亲做“咸菜烧豆腐”,他知道那是父亲喝粥时的最爱,老母亲从旁不停地指导,然后尝了尝,还算满意。
他把做好的粥和菜,端到父亲的牌位前,在父亲的遗像前上了一炷香,喊着:“爸爸,吃早饭了。这是儿子亲手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说完这句话,他泪流满面。是啊,要是父亲还活着,自己会不会亲手给父亲做上一顿饭呢?每次回到乡下,都是父母亲做好了饭,自己从来没有为他们做过饭。吃惯了父母亲做的现成饭,他几乎没想过,哪天父亲不在了谁来烧饭,要是知道父亲走得这么匆忙,无论如何也要给他做上一顿饭啊!
站在父亲的牌位前,他想象着父亲吃他烧的早饭,应该是怎样的表情。
半个小时后,母亲让他把碗筷撤下来,他才从想象中惊醒。他擦了擦流到嘴角的眼泪,对着父亲的牌位说:“爸爸,我收碗了,我马上去买菜,给你做中饭。”
吃完早饭,他立即搀着老母亲去菜场买菜。
几乎没怎么去过菜场的他,在菜场转了几圈也不知道买什么,母亲不停地提醒他父亲喜欢吃什么菜,他花了好长时间才买好了菜。
回到家,开始准备烧饭烧菜。
母亲看不见,不能动手帮他,就在旁边指导。电饭煲里的`饭汤深浅,母亲手把手的教他用手指“摸量”。烧菜前,葱花生姜先准备好,红烧的肉切多大块,肉丝怎么切,蔬菜怎么切,切好怎么烧,尤其是在什么时间放佐料、放多少……一道菜一道菜,按照老母亲的指导,做好了让老母亲亲尝“验收”,直弄了一个多小时,他总算做好了一顿饭菜。
母亲在旁边指导儿子做饭,不停地念叨着:“你父亲要是知道是儿子做的饭菜,无论怎么样,他都会很喜欢的!”他知道,自己做的饭菜一定不怎么样,这是母亲在鼓励他。
他做了四菜一汤,端到了父亲的牌位前。他又在父亲的遗像前上了一炷香,然后给父亲倒上酒。他知道父亲生前就喜欢喝酒,以往每次回家,父亲总是拉着他喝上两杯。父亲一生好酒,为父亲喝醉酒的事情,母亲不知道向他告了多少次“状”,可是父亲依然如故,酒还是照喝不误,依然是连连醉酒,似乎不喝醉了不过瘾。
他含着眼泪跟父亲说:“爸爸,我给你倒上酒,你喝酒吧,只是不能喝醉了啊。这么多年了,我从没给你烧一顿饭,每次回来都是你烧给我吃,今天是我第一次给你烧饭菜,你尝尝,如果不合你的口味,我再跟妈妈学。”
瞎子母亲看着忙了一上午的儿子,再也忍不住了,她对着老伴的遗像失声痛哭:“老伴啊,儿子给你做饭吃了。儿子五十多岁了,从不会烧饭,现在开始学烧饭了。你是有福的人啊,你突然得了重病,儿子没日没夜地守着你,给你端屎端尿,从不嫌弃,他累坏了也从不叫一声苦。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一直遗憾我没给你多生几个孩子,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一个儿子抵上人家几个儿子孝顺啊。你安心地走吧,儿子也一定会孝敬我的……”
儿子上前搂着母亲,嚎啕大哭:“妈妈啊,我对不起父亲,我没有坚持让老父亲跟着我一起生活,我还没有真正地孝敬他,他就走了。我一直想着等退休了回来陪着你们,我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走了……”
儿子跪在父亲的灵位前,不断地忏悔:“父亲啊,我知道错了,你得病三十多天就走了,我就是竭尽人间孝道,也太迟太迟了。我一直想等退休了回来好好侍奉你,没有坚持让你跟着我在城里生活,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走了。我对不起你啊!来生我还做你的儿子,我一定早早地、好好地孝敬你,绝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
午饭后,他给老父亲点上一支烟,他想起那年父亲戒烟的事。他的奶奶知道父亲要戒烟,很生气,对父亲说:“你真是个狠心的人,这烟都跟着你几十年了,你说戒就戒了?”奶奶也是个抽烟的人,她知道戒烟的痛苦和不易,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忍受煎熬。然而因为瞎子母亲经常咳嗽,不能闻烟味,父亲毅然决然地戒掉了抽了几十年的香烟。
此时,他对父亲说:“爸爸啊,你想抽烟还是抽吧,烟瘾来了很难受的,你不要再苛求自己了,儿子会给你买最好的烟。”
下午四点多了,他想起父亲因为胃不好要吃腰餐,他买了点心和水果,仍然给父亲上香,喊父亲吃腰餐。
他知道父亲喜欢早早地吃晚饭了,他依旧在老母亲的指导下,给父亲烧了几道小菜。
如此几天下来,他基本上把握了做饭菜的程序和火候,还翻着花样给老父亲,更给老母亲买时新蔬菜和肉类及水产品,尽量摸索着做得可口。一个月多月后,老母亲说:“你做的饭菜了越来越好吃了,我也喜欢吃你做的饭菜!”他第一次感到无尚的欣慰,比当年接到上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有成就感。
每次供饭的时候,他都虔诚地站在父亲的灵位前,似乎在看着父亲吃饭,揣摩父亲吃饭的模样,想着父亲既往的点点滴滴,眼泪都止不住地流。是啊,直到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什么滋味!
一天又一天,一日三餐都是他亲自做好饭菜给父亲供饭,一次又一次都是亲自端到父亲的牌位前,一次又一次地给父亲上香,喊着父亲吃饭,看着父亲吃饭,一次又一次地泪流满面……
他的厨艺在不断地提高。每次供饭后,他都陪老母亲吃饭,给老母亲夹菜,看到老母亲越来越吃得香,他心里很满足。在老家老屋里,他一呆就是几十天,农村的蚊虫特别肥硕,浑身叮咬得奇痒无比,疙瘩和创疤到处是,他愣是没有跟老母亲叫一声苦。
他总听到老母亲在对来看望她的亲戚、朋友、乡邻说:“我这儿子在他父亲生病以来的几十天里,没有离开老家老屋一步。一心一意地为他父亲供饭、孝守,不枉他父亲培养了他。每顿饭菜都是他烧的,每次都是供完了他父亲的饭,再陪我吃饭!难得!难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老母亲这样说,他心里总是酸酸的。
每次供饭,看着老父亲微笑的遗像,他想了很多很多:
父亲啊!你临走前,眼睛总是望着我,你想对我说的话,我在这几十天里参悟到了:“你妈妈眼睛看不见,你要照顾好她!你要照顾好她!……”父亲啊,我对不起你,你在世时,我没能好好孝敬你老人家,我知道你舍不得母亲,放不下母亲。父亲啊!你就放心地走吧,我要把对你的愧疚记在心里,加倍地孝顺我的母亲,让你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慰,我一定让你为我骄傲……
父亲啊!你走后的这几十天里,我想起自己过去回家常常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不应该啊!我知道人间亲情莫过于父子情、母子情,我应该在老家多住上几天,和你多谈谈,多听听母亲的唠叨,可就这再平常不过的事,我总是借口工作忙而很少做到,现在那份陪伴是补不回头的。我后悔啊!
父亲啊!在老家的这段时间里,有很多乡邻对我说:“每次你回家看他们一次,他们都会在走亲访友时‘显摆’好长一段时间……”父亲啊!你多想儿子陪陪你啊!我知道,你那“显摆”的话语里多半是浓浓的酸楚……我真的不应该啊,父亲啊,你原谅儿子的不孝吧……
一日三餐加下午的腰餐,一天要给父亲供四次饭,儿子没有嫌麻烦。四十二天到了,那天给父亲供最后一次饭,他站在父亲的遗像前,向父亲汇报了自己的打算,他告诉父亲,要把老母亲带回自己的家里,和老婆孩子一起好好侍奉老母亲,让老母亲安度晚年,享受天伦之乐……
他向父亲保证着,他跟父亲说了很多很多……
是啊,当有一天,我们的父母突然离开了我们,我们跪在他们尚有余温的身体旁,看着他们因劳碌而满面沧桑,你会不会为迟到的孝顺感到愧疚?你若一点愧疚也没有,那你就算得上是真正的孝子。
他算不算是孝子呢?他应该算是个孝子。但他后悔的是,他忽略了孝顺是不能等待的现实。孝顺要趁早,因为父母年龄大了,他们等不起了。现在父亲走了,也许儿子做再多可口的饭菜,父亲也吃不上一口,烧再多的纸钱也只能算是一种悼念。
在我们父母活着的时候让他们过的舒心、愉快,那才是真正的孝顺。孝顺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美德,但孝顺一定要趁早。
篇6:蹭饭散文
蹭饭散文
“蹭饭”这个词我很熟悉,而且还实施得理直气壮。不过我蹭的不是外人,都是我的亲人。专门有个词形容我的这种行为,就是“杀熟儿”。
我是家里的“老疙瘩”,脾气很坏。对“女红”之类一窍不通。更恶劣的是从小就没学会做饭不说,还经常还嫌弃我妈做得不好吃。
记忆中,我忍耐了我妈“糟糕的厨艺”好几年,一吃饭就带头唉声叹气。我爸“恨恨”地说:“这也不好吃,那也不好吃,就差饿你三天!”
当然他不舍得真正饿着我,我也依旧对我妈“作品”没兴趣。就在忍无可忍”又无计可施时,我大姐出嫁了。
当年,对于她结婚的事,我比家里任何人都表现得高兴,我妈问原因,我就说又可以多一个闲逛的去处了。
实际呢?醉翁之意不完全在酒,高兴的原因当然不止是“串门儿”的因素,我小小的年纪用心也是很“险恶”的,我可怜的大姐成了我“蹭饭”的第一个“受害者”。
对于她家,我熟悉的不得了,基本属于踢门就进,吃饱就走的“强盗型”。进屋后就在厨房里一通乱翻。不管她舍不舍得,反正遇到什么好吃的东西都往嘴里添。
我姐夫敢怒不敢言,对我的态度就是“防火防盗防小姨子”。要知道少年时期正在长身体,我的嘴真的很馋。馋得我基本上忘了顾及他人的感受。去大姐家太多的“蹭饭”经历中有一件事我至今都记得很清楚。
那是周末的上午,照例去溜达至大姐家。在她家的厨房里,我惊喜地发现了一小坛正在腌制中的鸡蛋。
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立即任性地说:“我要吃咸鸡蛋。”
我姐当时的表情有点为难,因为那个时期物质匮乏,肉食是难得的美味。把鸡蛋腌制后,过年过节可以作为一道菜装点一下可怜的餐桌。
但是她看了看消瘦的我,为难的表情转瞬即逝。然后一边切着咸菜丝一边说:“行,我马上就给你煮。”
天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居然还任性地补了一句:“我要吃两颗。”
我姐没有犹豫,和气地答应了。当天的晚餐在她家就算改善生活了,我姐夫面前摆了一颗鸡蛋,而我狼吞虎咽地吃了两个后看我姐,她面前就是一个馒头和一碗咸菜,没有鸡蛋。很明显她没舍得给自己也煮一颗。在我的目光下,她平静而满足……
回想起当年的行为,我很内疚。不是我没心没肺,就逮着我姐一个人“荼毒”。那时和她年龄相仿我大哥倒也结婚了,但是他们夫妇日子过得实在不敢恭维,生活中该有的细节被他们弄的很“粗糙”,再加上当年确实也没啥好吃的,他家的饭菜还不如我妈做得好。凭此一点,我大哥算是“幸免于难”。
二哥和我年龄相仿,我青少年时代完全没指望“能去吃他的”。
长大以后我对做饭这事仍旧没啥建树。但是成年了,总不能厚着脸皮再去大姐家了吧。于是没生女儿之前,我和老公的一日三餐的理念就是“凑合”。当然经济条件也好了,不愿“将就”时就去饭店,再不然就偶尔去父母那里感受一下“家里的味道”。
我爸妈最宠我,知道我“嘴刁”。一边嘴上假意埋怨我好吃懒做,一边给我烙馅饼;我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把他们的话当耳边风。
受宠而自由的日子真是快乐呀!
女儿出生后,我不能再“凑合”了,想给她一个正常的家庭环境。饭店里相对不卫生,我就开始琢磨着给女儿做饭。
但是别小瞧“做饭”这件事,它其实就像“事业”一样,是需要投入热情和精力才能做好的。我是那种宁可在外面搬砖也不愿意“柴米油盐”的人。于是在厨房忙乎上几天,我就觉得烦躁和愤怒,就得休息个一两天。
再加上老公忙,一个星期在家也吃不了几顿饭。家里吃饭的人少,女儿会说话时就开始不乐意了。
“妈妈,好无聊呀!每天只是咱们两个人吃饭。”
“妈妈,你能把这个菜做得有点滋味吗?”
我烦不胜烦,懒惰时又动了去“蹭饭”的念头。但是,去谁家“呢?
父母年龄大了,就不劳烦他们了。大姐、大哥、二哥他们几个的情况挨个在我脑海里“转悠”
带着孩子去过大姐家很多次,见我们来了,她还会像我小时候一样对待我,尽力把饭菜准备的丰盛一些。但是我真心知道,大姐岁数也不小了,锅碗瓢盆大半辈子啦,我外甥女也长大成家,大姐有时也懒得动。
我大哥?别提啦。日子过得还是“粗糙”不堪,比我还能“凑合”。他家我侄女去上大学吃食堂了,他们夫妇好不容易才“解脱”,自然是憎恨厨房的。我闹着要去,他没辙,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做了几顿后就坚决摇头了。实在逼急了就说:“老妹,我请去饭店吧。”
我翻了个白眼:“谁用你请,你不知道家作的饭菜最香吗?”
大哥这边“蹭饭”的路不通,我把“坏主意”打到我二哥身上。他人到中年,事业稳定,家庭幸福。儿子上了大学以后,他像个老头一样满口“养生”的`理念。依我看,他就是闲的发慌。
他美其名曰的“养生”理念中,对美食的偏好大一些。尤其有了特殊的食材后,他孜孜不倦地研究菜谱,心甘情愿地围着厨房忙乎,正符合我“带着女儿蹭饭”的要求。
我心里冷笑着:“小样,我等了三十年,终于可以‘祸害’你了。”
所以不管他上班与否,我隔三差五地给他打电话,发微信,要求去他家吃饭。
他呢?只要单位没事就满口答应。不管多晚去了后总能看见他和我嫂子的笑脸。吃饱了,我站起来就去客厅,他还会拿出他珍藏的好茶沏给我喝,也不计较我刷不涮碗。
我女儿抹了一把沾在脸上的米粒,坐在沙发上心满意足地说:“妈妈,吃得太饱了”。一边看着二舅给她找的电影,她看了一会好像很无意地说:要是我爸能像二舅一样就好了。”
这不,刚才我打电话告诉二哥,我和女儿要去他家吃饭,他虽然还要去机场接人,可是没有拒绝我。
对于我的四处“蹭饭”行为,老爸怕我不懂感恩,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即使你买了再名贵的食材,还得有人愿意给伺候你。”
其实不用老爸说,我也是明白的,我真的不是去“蹭饭”,而是蹭的“亲情”。
篇7:杀猪饭散文
杀猪饭散文
日子一走进腊月,庄稼人的心里,便拨响了算盘珠子。春天播下的希望,夏日撒下的汗水,秋风吹来的收获,都已在沟壑纵横的老脸上,熟透了,晾干了,变成了冬闲时的惬意。
辛苦了一年,劳累了三季,所有的日子堆积起来,仿佛都是为了到达一个顶点,为了在门头窗框上,在牛圈猪圈的门上,贴上红红火火的对联,感受鞭炮爆响的那份喜庆。还有,那一桌子出自家园的饭菜:红彤彤的腊肉、香肠、血豆腐,香喷喷的清炖鸡,让人谗涎欲滴的酸辣鱼,配上青蓝白菜,既不张扬,也不奢华,全都实实在在,像厚实的土墙一样质朴,却很温暖。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端起酒碗,喝一口散发着乡土味的包谷烧,就一箸油铮透亮的腊肉,嚼得油顺着舌头往下滑,那滋味,还真说不清楚!
就为了这一年的念想,在腊月里,闲下来的庄户人家,若是还眷恋着已渐行渐远的年俗,宰一头年猪,便是头一等的大事了。因为,要在年夜饭的桌子上,能摆上一大碗腊肉,让柏枝树烟熏的清香,牵引出日子的赞叹,宰一头年猪,定然是迫不及缓的。要让新鲜的猪肉,呈现出烟熏火燎沾满扬尘,起起落落的,大致需要个把月的时间。还有呢,能够宰一头年猪,既是对一年的忙活,有个圆满的交待,又是对日子的宽裕,有个光鲜的证明。因为,但凡宰年猪,请上平时往来的寨邻,吃一顿杀猪饭,是必不可免的礼数。
居住在小县城的我,与乡村的距离,说远也不远,说近呢,也不近。虽然不是庄稼人,没有庄户人家的环境,自己养一头猪,在年末岁尾宰了来,请亲朋好友莅临寒舍,吃上美美的一顿杀猪饭,但也有幸,吃过一些人家的杀猪饭,其中的滋味,却是不甚了了。记忆中,留存下的,大多是一肚子苦水,以及酒醒后的头痛欲裂,昏昏然的后悔不迭。对于杀猪饭的记忆,抹不去的,唯有一次。那份感觉,至今想起,仍是挥之不去的美滋滋的味道。
清晨的阳光,落在腊月的农家小院,在棉一样柔和的雪地上,轻盈地踱步,从容而又悠闲。雪是前几天降临的,一夜之间,山野就改变了模样,轻轻柔柔的,仿佛柔若无骨。若是没有随风而来的寒冷,在人脸上浸染出生疼的晕红,那么,雪花盛开的村庄,走进我眼睛里的时候,就像童话里的文字,没有太多的形容,却美得让人不容置疑。
走进小院,映入眼帘的,是老舅脸上的笑,如丝丝缕缕的阳光,从一条条皱纹里渗出来,暖暖的很是感人。老舅系着一条围腰,穿一件紧身的棉袄,袖子绾了半截,一双露在外的手冻得紫红。老舅搓着手,笑着将我们迎进了院里。
老舅是妻子的舅舅。那时的我,还是妻子的男朋友,去老舅家,是第三次。前两次呢,一次是去帮老舅家栽秧,另一次是割谷子。老舅家有六口人,两个大人带着四个孩子,劳动力明显不足。栽秧割谷时节,的确缺乏人手。能帮一下,也是亲情的温暖。至于这杀年猪,我们能帮得上的,就是打打下手,而且主要是妻子,帮舅妈烹炒菜肴。
老舅家的小院,就在村口上。说是小院,却只用竹子围了临路的一面,房子面对着的一面,全敞开着,面向一坝水田。另一面,裁了两株石榴,中秋时节,挂了满树的石榴,很是喜庆。时下虽已没了红红的果实,可一树绿叶,顶着蓬松的绒雪,也是精神抖擞的,显得生机盎然。
泥土的院坝里,老舅用锄头刨了个土灶,支了口大铁锅,一炉子枯枝残木,燃得正旺;红红的火苗,在风的鼓弄下,呼呼呼地舔着黑黑的锅底,倾吐着柴禾的一腔炽热。大铁锅滋滋作响,锅里的水,冒着缕缕热气,正往沸腾的顶点攀升。离锅不远的'地方,摆着老舅借来的案桌。两个前来帮忙的村邻,同老舅嘀咕了几句,甩掉手中的烟头,拿起了案桌上捆猪的绳子。老舅呢,招呼一声,往手心里吐了泡口水,三人相跟着,往猪圈走去。不大功夫,一头毛光水滑的黑毛猪,就在三人的簇拥下,往案桌走来了。
随着几声猪叫声的消失,一头年猪,便被抬到了铁锅边。接下来,老舅三人,舀的舀水烫猪,刮的刮猪毛,转眼之间,一头黑毛猪,就光光生生地躺在了案板上。负责剖猪的,手脚麻利地忙活着,老舅拿个盆,装猪的内脏杂碎,一脸都是满意的笑容。
一桌杀猪饭,顾名思义,吃的都是刚宰杀的猪肉。其中最主要的菜肴,是一盆水煮肉片。这道菜的食材,就是猪身上的五花肉。佐料呢,也不花哨,放点生姜同锅煮就行。肥瘦间夹的水煮肉片,醮上糊辣椒醮水,吃在嘴里,肥而不腻,又辣又香,那滋味,真个难以言说。除了水煮肉片,再将大肠粉肠,肝啊肚的,炒上几盘,加一碗酸辣椒炒瘦肉,一大钵猪血旺煮酸菜汤,这就成了。看上去,土是土了一点,简单了一点,可庄户人家,守着的本就是一份检朴的日子。能够如此,已经是最高的待客之道了。
寨子里的乡邻,在炒菜锅的滋滋作响中,陆续走进了老舅的小院。进了门,免不了几句寒喧,客套一下。老舅满脸笑容,将客人拱手让进屋里,坐下抽烟喝茶。然后呢,又站到了门口,等待迎接晚到的乡邻。这一刻的老舅,腰杆挺得直直的,显得精神极了。
待得人到齐了,老舅一声吆喝,一碗碗冒着热气的菜肴,便次第摆在了小方桌上。居中的,自然是一大钵水煮肉片。炒瘦肉炒猪肝,炒肚片,炒腰花,炒肥肠,炒猪心,炒粉肠,外加一钵猪血旺酸菜汤,全摆下后,屋子里的肉香味弥漫开来,有点让人馋涎欲滴。
寨子很小,老舅请来的人便不多。给大家碗里斟满酒后,老舅端起酒碗,说了几句门面话,感谢大家对他这家人的照顾,众人说了些应该的之类的客套话,便全都端起酒碗,仰起嘴喝了一大口。接下来的开吃,便随心所欲,有拈水煮肉片的,有吃腰花肚片的,一箸肉,一口酒,间杂些庄稼收成的闲话,全吃得笑意涟涟,不亦乐乎。
我虽然年纪尚轻,可在老舅心里,也还有点份量,便与寨里的乡邻同坐了一桌。一边品尝着可口的肉食,喝着本地酿造的包谷酒,一边听老舅与众乡邻说着酒话,感觉着充满乡土味的氛围,仿佛自己也成了他们中的一份子,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乐趣,无拘无束海阔天空的谈天说地,少了几分文雅,却多了几分质朴,粗野的腔调,竟然十分溶洽,这种没有遮拦,自然显现的乡村风韵,令人有种敞开心扉,直抒胸臆的痛快酣畅之感。冬天里的农家小屋,显得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之后,众乡邻起身离席,纷纷叩谢主人家,告辞回家。老舅呢,则与舅妈一起,嘴里说着千里送鹅毛、礼轻心意重,不成敬意之类的客套话,将早已准备好的猪肉,赠送给众乡邻,每人一块,大致两斤左右。包谷酒的热辣,染红了老舅的脸,玫瑰花一样的颜色,绽放着幸福与满足的光采。舅妈虽未喝酒,也满脸堆笑,感受着一种抬头挺胸为人的满足。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有点像一场戏的落幕,所有的演员簇拥在一起,用热情燃烧最后的欢乐,至于谁是主角,谁是配角,反倒显得无足轻重了。
在以后的岁月里,虽也曾在腊月里,又吃了几顿老舅家的杀猪饭,可留存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依然是一场雪后的小院,一头黑毛的猪,一张方桌上充满泥土味的乐趣。
随着混合饲料的普及,外地猪的引进,原先本地产的黑毛猪,因其身胚小,长得最肥也就两百来斤,便被外地的白猪无情地替代了。现在的庄户人家,即便还养猪的,也都用上了饲料。与早先的喂养方式相比,现在养猪,的确是轻松了许多;省掉了割猪草、剁猪草、烧火煮猪食等等繁琐的劳作,以前用来煮猪食的大铁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另一方面呢,是现在的猪肉,吃在嘴里,却少了以前的那种味道。或许,得与失的价值,熟重熟轻,每个人的判断,都会不尽相同。
现在的庄户人家,对于杀年猪过年这事,也不怎么看重了。想想也是,养一头猪,与买一头猪区别不大时,单家独户的喂养,也就失去了本质的意义。
这几年,也曾有幸受邀,吃过几次杀猪饭,但却不是庄户人家,所谓杀猪,杀的也是屠宰场的猪,杀猪饭呢,其实就是一些自认为事业有成的人,变相的请客而已。借来农家杀猪饭的方式,依然是一盆水煮白肉、酸菜血旺汤,爆炒猪肝猪肚猪肠,酸辣椒炒肉。依然是众人围坐一桌,大箸吃肉,大杯喝酒,可是呢,却多了几分应酬的客套,少了农家泥土一样的质朴,至于品味丰年的那份喜悦,更是荡然无存了。
想念一种味道,或许是缘于偶然,触景生情,便勾起了久远的记忆,沉浸在回忆的美好之中,多年以前的一顿杀猪饭,至今仍让我念念不忘,这其中的道理,是不是就应了那句话:回忆,总会让人想起一些美好的东西。
篇8:家乡饭经典散文
家乡饭经典散文
故乡留给我最多的是童年的记忆。童年留给我最多的是吃的故事。那还是上世纪的六十年代,生活清苦,所以有关“吃”的记忆最深刻,可是那时稀有的“美味儿”,在现在看来实在算不上什么;不过现在却再也吃不出那时的香甜了。
我家在鲁东南山区,多山岭薄地,秸秆作物产量低,就适合长地瓜。所以主食也就是地瓜和地瓜干了。往往是头天晚饭煮上一锅,吃剩下的就是第二天的早餐和午饭,晚上再煮一锅。年复年,日复日……鲜地瓜包括窖藏的吃完后就轮到地瓜干了……。菜也是很少的,白菜萝卜当家,点缀点咸菜疙瘩。偶尔也会馇一锅小豆腐,摊一摞秫黍煎饼,有时也会掺上些玉米,因为秫黍多,玉米少。细面(白面、小麦粉)除逢年过节外是见不到的。这是好时候,风调雨顺的秋后。一个冬天基本上就是这么吃着,鲜有花样。最难熬的日子是春天,天一天天见长,囤子里的地瓜干、地窖里的白菜萝卜一天天减少,青黄不接。天天掰着指头数,算算“寒食”快到了吧,俗话叫“巴年盼节”。过节有好吃的,其实,好吃的也就是“单饼卷鸡蛋”,没什么好说的。到是接下来的五月端午吃的粽子别具风味儿。
一是形状特别,不是菱形也不是三角形或四角形,而是扁扁的长方形。二是粽叶特别,既不是南方的竹叶,也不是北面的苇叶,是用“槲叶”俗称“菠萝叶”的一种树叶子。这叶子一巴掌宽,两巴掌长,翠绿色,带花边,煮后变成褐色。最稀罕的是槲叶煮后特有的清香:清新、纯净,带着淡淡的山野的芬芳……。米要用“黍米”,俗称“黏米、糯米”。取几片泡好的粽叶,叠在一起,放上泡软的黏米,富裕的人家还要加入花生、红枣之类的花样,包起来成扁的长方形,一片叫“一页”,两页合起来,用稻草绑在一起叫“一对”。搁在大铁锅里,水要没过粽子,一般的人家都会放上鸡蛋一起煮。先大火烧开再小火慢煮。一两个时辰后,等阵阵清香随缕缕热气袅袅升起氤氲在低矮的草屋时,掀开锅盖,霎时,那棕香随蒸气劈头盖脸弥漫开来,人就沐浴在这清香里……当然这是现在忆起的,那时首先看到的是满锅的粽子和煮成褐色的鸡蛋……
端午前后往往都是麦收时节,三夏大忙,“三秋不及一夏忙”,抢收,抢种。靠天吃饭,虎口夺食。农活特多、特急、特累,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季节。因此,后勤供应必须跟上,饭食要调剂好。
一般的人家都会摊上两摞煎饼,好吃,方便,也能留住,“笥孬”(变质)不了。煎饼因所用粮食及做法儿的不同分几种。有单纯的秫黍煎饼、玉米煎饼、地瓜干煎饼、麦子煎饼,也有混合的粮麦子煎饼;你也可据自家所有粮食,随便几种和在一起,做成杂粮煎饼。粮麦子煎饼是用小米和小麦摊成的煎饼,只有富裕人家才能吃上。麦子煎饼是用鲜麦子加入适量盐磨成糊“刮”成的,咸滋滋的,挺劲道,有咬头,咬一口,满嘴都是鲜麦香味儿。干麦子也可磨糊“刮”煎饼,但少了鲜麦香味儿。
做法又分“摊煎饼”又叫“抹煎饼”和“刮煎饼”“轱碌”煎饼。
“摊煎饼”一般用的是秫黍、玉米、小米等粮食的糊,流动性好,摊得快。鲜麦子做煎饼得“刮”,舀一勺“糊”倒“鏊子”上,用木制的“筢子”快速刮平,刮匀。而地瓜干做煎饼就得“轱碌”,先把地瓜干上“碾”,碾成面,加水和成团,把面团在鏊子上按顺序“轱碌”一遍,这就是“轱碌煎饼”。看花容易绣花难,说起来简单,做煎饼可是个技术活儿,从磨“糊”的粗细到烧鏊子的火候都有针线,有的煎饼薄如纸、香如酥,有的则厚如鞋帮,“囊歪歪”(软咕哝)的,咬一口,嘴张不开----粘住了!
干粮做好了,还得有下饭的菜啊。这时节南口(日照石臼所俗称南口,潍坊的央子港称北口),的黄尖子鱼(即“黄鲫子鱼”,也叫“海鲫鱼”)下来了。南北口的黄尖子鱼是有差别的,南口的通体发黄,油多,香;北口的体青,油少,腥气。赶集称上两斤,洗了,撒上点盐腌了。把锅烧热,“吱啦”倒上刚打的豆油,下葱花爆香,放上挂好面糊的黄尖子鱼,油“吱吱”地响着,把鱼两面都煎的黄橙橙的',那是扑鼻的香啊。当然,这也就是猴年马月吃上顿解解馋,就是富裕人家也不会经常吃。
俗话说:家有万担不敢就鱼吃饭。因为就鱼吃饭多,粮食本来就不够吃的。多数的日子还是吃咸菜,有时也会馇上锅小豆腐,连吃好几天。馇小豆腐什么菜都行,但最好吃的还是“黄菜英子”豆腐。“黄菜英子”是去年秋后初冬收获萝卜、辣菜(芥菜)疙瘩时擗下的菜叶子,晒干收藏一冬了。磨豆子最好的是用常山石打成的磨。常山石质粗、体轻,黄豆磨的碎而非细,质地松散,易入味儿。青石磨就差些,青石质细,比重大、沉,磨出来的豆糊细,馇的豆腐黏糊糊的,不利持(不清爽),口感差。有俗谚说:煎饼豆腐粘粥汤,辣菜疙瘩白菜帮,来形容过得滋润的庄户日子。现在的“宠物”吃的都比这好,竟是那时乡邻们向往的理想生活……
有干粮有菜了,总得有汤吧?汤好说。可以用小米或是“玉豆(chai)子(碾碎的玉米)熬粥;也可用豌豆面、地瓜面等随便什么杂粮面,当然,有细面就更好了,不拉(拨拉)嗗喳汤,开锅前加上自家菜园刚摘的时令菜蔬,浇上刚刚炼好的豆油,“吱啦”一响,真是香气冲天啊!
故乡的饭好像什么都是“香”的,这“香”萦绕在记忆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故乡情……
篇9:蒿子饭散文
蒿子饭散文
春天到了,各种野菜都出来了,吃惯了大棚里的蔬菜,人们自觉不自觉的开始去寻找野菜的踪影。每年这个时候,菜市场上的野菜也渐渐多了起来。蒿子、野韭菜、野芹菜、香椿……个个青葱鲜嫩。野菜野生野长,不打农药,还含有丰富的营养成分。但是,在我老家那里是山区,假如你休闲时到老家那里的山野踏青,可以呼吸到久违的原野清风,一边聆听山上布谷鸟的美妙叫声,一边可以寻觅到绿的踪迹,有时带上小铲和环保方便袋或许能挖来一点野菜带回家,这样既愉悦了身心,也丰富了餐桌内容,也好让春的气息来到美食的餐桌上。
在向阳的山坡,那里没有任何污染,早春中,香蒿、青蒿早已萌发,它们是那样青翠嫩绿,采回鲜嫩的蒿叶和着腊肉丁、玉米面做成的美食,吃到嘴里清香可口,回味无穷,会令人胃口大开、食欲大增;由此,春天里的蒿子叶呢,更是主妇们手里的稀罕物,用它可以做饭、做粑粑,把天然的绿色野菜做各种美食,不仅口感浓郁清新,同时也让我们的美食更加充满春天的田园诗意。
回想起六七十年代,那时农村实行的是“大集体”,每家每户生活窘迫,常常是吃了上顿无下顿,“早上菜,午时糠,晚上清汤照月亮”这是那个时代生活的真实写照,特别是每年正月完,每个家中基本上没有充裕的粮食,只有靠采摘野菜和着包谷面来充饥,在农村有一种灰白面、绿色背、面叶宽、味道香且可以长到半人高植物,人们称之为蒿子,又叫饭蒿或白蒿,人畜均可以食用。
莫看不起这些野菜,它可是那个年月人们渡年、渡月充饥填肚的救命草,这些野菜也有几种特色做法,其中一个就是蒸蒿子饭。
记得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在集体劳动的闲暇之时,她曾带着我上山去采蒿子。在摘蒿子时,母亲教我把老的叶子和茎去掉,只留下嫩叶子,然后在溪沟清澈的水里洗干净;用提篮提回家后,母亲先把洗干净的蒿子切成细末,装在洗菜的篮里淘干净。(要多洗几遍,一开始的水都是黑的,一直淘到水清为止);再把腊肥肠肉切成小片,肥肠比较容易出油,这样会比较香;然后把玉米面和蒿子搅拌均匀后一起放进蒸锅里,然后把切好的肥肠放在最上面一起蒸,直到蒸熟为止;最后把肥肠和混合后的玉米面蒿子搅拌在一起,搅匀后上甑甑熟后就可以开吃了。
刚出锅的篙子饭,在热气的蒸腾下,将野蒿夹杂着微苦的清香和腊肉肥而不腻的咸鲜融合得恰到好处,入口时更有玉米面的香甜和大米的软糯,别具风味的口感恍若一首悠扬的牧歌。
蒿子饭不仅开胃、生津,最大好处是营养。蒿子饭一蒸熟,揭开锅盖,一股香气就扑鼻而来,赶快盛上一碗,一口饭入嘴,顿感入口清香,再感玉米面、腊肠与野蒿的混合美味。
蒿子其性苦寒,能治疗和预防“伤、肿痛、痨、疟、痢、痔”等多种疾病。但是味道苦。机智的家乡主妇们将它巧妙处理,去掉苦味,与玉米面、野蒜、腊肉、豆干等做成的蒿子饭的确美味。
鲜嫩的蒿子,不仅可以做蒿子饭,在主妇们的巧手之中还可以变魔术一般,变成蒿子饼。一直到现在,只要你到家乡土家山寨去走一走,就随手可以收集到很多有关于蒿子饭以及蒿子饼的回忆。蒿子饼有碗口大,一指厚,还在两面粘些白芝麻,这颜色才好看。饼的两面是焦黄焦黄的锅巴,中间却有许多蜂窝,咬一口,那青蒿和芝麻的特别香味直沁心肺。
然而许许多多的时候,或许我从离开老家定居城市的时候算起,不知不觉间,过去那些熟视无睹的东西已变成了你眼中既熟悉又陌生的风景,更有许多时候,你与一帮朋友,穿行在山林里,俨然一个游客。
没人能说得清,具体哪个日子,故乡成了你眼中的风景,也许当你感觉那是风景的`时候,你会恍然大悟――从你长大,故乡处处是风景:你与别的男孩子比谁尿得高;你跟在羊群后边拾羊粪;你冬天与一大家子人围在火拢里用鼎锅煮着一锅洋芋,就着一碗坛子里泡很久的广椒沫子。更或许在山里劳作回家路上割了几把蒿子,就着高粱面用甑子蒸的一锅蒿子饭。遗憾的是,那时候没有照相机,没有微信微博,要不你的分享秒杀当下所有的网络明星,因为没有什么时候能像现在把以前的生活在网海里翻来覆去的热炒,就像撒叶儿活、南曲……
仔细推敲我们土家族的饮食风格,你会从中发现土家人与生俱来的强悍个性。因为我们世代生活在万山丛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万法自然,随遇而安。在我们家乡民间就有一首《好吃包歌》(“好吃包”即馋嘴人)唱道:
一想樱桃黄,麦李在树上,
又想瓜子蜜生姜,还想血灌肠。
二想蒸猪肉,黄焖煎豆腐,
又想仔鸡多酌醋,高笋炒葫芦。
三想腊肉干,牛肉焖得烂,
又想红心腌鸭蛋,肥肉炒大蒜。
四想塘里藕,豆腐H泥鳅。
又想后院红石榴,干锅炒黄豆。
五想汤油茶,茶里佐芝麻。
又想田鸡过油炸,还想嫩丝瓜。
……
表面上在讥讽“好吃包”,实际上从头看到尾,这竟然是一张土家族的民间食谱菜单!其间所涉及的食物,都是我们今天津津乐道的“绿色食品”。在土家人的日常生活中,饮食一般甚为简朴。如《好吃包歌》所列的杂食小吃,平常人家平时如果有一两样摆上饭桌,也算是难得的美餐。
篇10:派饭经典散文
派饭经典散文
八十年代末期,我刚调到长桥乡担任党委书记,便遇到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几个村干部来反映,说村民黄绍文不交公粮。
“我们得去看看。”当时公粮虽然改称为定购,但仍然是国家计划任务。农民不交公粮,此风不可长。
“谁说我不交公粮?我的'公粮任务早就完成了,全部甲级,还超额完成三公斤。”我们刚刚说明了来意,黄绍文就振振有词地嚷道。
我恼怒地看着几位村干部。
支部书记只好解释说:“粮食他交了,码单没有交。”
我问:“是吗?”
黄绍文点了点头,但说:“黄副乡长来,我才交。”
支部书记又介绍说:“有一次,黄副乡长来他们生产队开会,答应了在他们家吃饭的。队长不知道,安排到另外一家吃饭去了。不过,以前安排上面的干部去他家吃饭,他总是推三阻四的。”
我心中好笑,问:“就这事?”
黄绍文道:“对,就这事。可是猪尿泡打人,不痛人,胀人!”
我恍然大悟,便笑着说:“老黄啊,今天我们都在你家吃饭,什么也不要说了,码单给我。回头我再批评黄副乡长,他不注意密切联系群众啊。”
村干部一头雾水,楞了。
“以前农民怕给他们家安排派饭,那是因为穷。改革开放后,粮食过了关,农民还需要人格尊严嘛。老黄,是不是这样?”我说。
黄绍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码单交给了我。
篇11:烫饭散文
烫饭散文
在我的家乡,方言很浓。很多地方话我们会说,但不会写。上学后,我们用书面语言代替她,但总是词不达意。想一想方言,觉得很有意思,又苦于找不到书面用语准确表达,就自己揣摩,反复推敲,查字典、词典,尽力想找到渊源。但是失望的时候多,惊喜有时也有。语言很丰富,汉字有限,所以遗憾总是有的。
“一碗烫饭丝起了,哈哈名声出去了”是常说的一句话,我也不知出自何处。查字典,也没有找到原话的用词,我就写了出来,希望得到指正。在这句话中,“烫饭”、“丝起”、“哈哈”“名声”是方言,“名声”指名誉,没有歧义。另外的三个词的音与字典里的读音一致,但意思不一样,我们不能从字面理解词意。“烫饭”,方言指剩饭。字典里“烫”,有加热之意,但没有剩饭一说,我在想我们吃剩饭一般都是回锅烧热,就用了这个词。“丝起”,指剩饭放的时间长了坏了。“哈哈”,方言是坏的、不好的`意思,有的人认为应是“瞎瞎”,但我认为意思准确,但音不对,我还是喜欢方言发音。整句话的意思是:剩饭放坏了,不好的名声传出去了。
在学习古文诗词时,往往要翻译成现代白话文。而一些方言俗语,我认为也需要翻译考证。
篇12:杀猪饭优美散文
杀猪饭优美散文
腊月寒冬,农家都能听到猪娃彼伏此起的嚎啕。
杀猪的活儿,父亲已筹划好几日,看属相,瞧日子。
天朦胧黑,雾色惺忪,父亲起床烧水,睡梦中隐隐能听得见砍柴的声响,我睡不下,决定起床换父亲生火。清晨六点钟,淡白的月牙淅沥挂于穹空,房屋周围静谧,偶尔有那么两声鸡叫,凉风袭进骨子,打啦一个冷颤,有点生怕,好在熊熊的火焰给了我些许温度。
家前有一片空地,闲暇时节,未点谷物,杂草繁生。父亲于头晚在空地挖出灶样,提大锅置于坑顶,锅里放上清水,晨早哆嗦着点燃草芥。
生火之初,用细柴喂食火窖,火烧稳定,采用粗大的干柴温火,保持火力,水会慢慢沸腾。一窖火烧过,天泛白,屋子里聚满水气,一眼望过,除了看得见我和火,别的事物也勾不进眼趣。
我烧水,母亲准备早点,早点是面条,请各位哥哥到屋中进餐,一番小聊后,便开始杀猪的活。三哥磨刀,其他人跟母亲一齐到猪圈拉猪,大伯把绳锁套在猪脚,不是很紧;母亲用几个萝卜做影子在前方叫唤,可能是前一天不喂食的缘由,小猪很乖的跟在母亲身后,像一个孩子。一旁的人,谁都没有说要杀它的话。
杀猪活
拉出猪,倒也不算得费劲,父亲同几位哥哥抬杀猪桌,互相商量着怎么把猪轻松的置于案上。此时的.小猪正在用嘴嗅磨好的菜刀,灶台上烫猪的水如闪电般滚腾。农村人有农村人的玩法,二哥找来一根大竿,把猪脚俩俩用绳索困绑,猪往前走,自己倒下了地,一人揪住耳朵,一人抬起尾巴,把方才找好的竿从绑起的猪脚穿过,几个大汉负责抬竿。一齐使力,嘴里叫着“嘿呦,嘿呦”,汉子们像抬一个娃娃。
找寻一个好的盆,放上盐水,杀猪刀端放盆内,请一个较好的杀猪手,一般都是家族里的长者持刀,我们家是大伯握刀,母亲准备好钱纸,杀猪那一刻,点烧纸钱。没多大会儿,猪已没了动静,只是脖颈有一股鲜红的血液喷涌流出,母亲端出豆腐,接住往下流动的猪血,嫩白的豆腐瞬间披上红色的外衣,这里有一个重要的环节,拿钱纸蘸猪血,然后在杀猪桌前烧了它,嘴里说着感恩保佑的话,接完猪血,之后就是烫猪拔毛,随着滚烫的水浇过猪身,斧刀刮去白毛,抬上案桌,用清水洗净,白白的身子,有一点微微的赘肉,像一个白皙的女子。歇息几分钟后,便要见猪的内脏。
开膛破肚,可是一个细活,跟做手术一样,粗心的人容易割断肠子,还是大伯主刀,先下猪头,再到脖颈,紧接着是五脏六腑,最后是下火腿,大伯下的火腿很方正。一切弄完,大家洗手准备吃饭,桌上全是有关猪的食菜,每一样都是那么好那么香。
炊烟妖娆。这天忙碌,大姐二姐也来搭手。农村杀猪,需要客请家族人和亲朋好友吃饭,人越多越好,越是热闹,证明主人家人缘旺,关系好。大姐炒菜,二姐摘菜,我负责烧猪头,母亲主外。天色像茶汤一样渐渐加深变暗,父亲请人吃饭。红烧肉,炖排骨,烤猪脑,梅菜扣肉,猪肝,脊肉,腰花,但凡是可以上桌的菜系,一样没落下。
于我来说,杀猪,不仅是习俗,更是一个习惯,一个家族,一家人,和和睦睦,快快乐乐。
吃过饭,围做炉前,喝许多酒,说些温暖的话,相互讨论一年的收成,展望来年的农事安排。杀猪,吃的是乡情,过的是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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